其實,當年娘娘入宮後是得寵過一段時間的,先帝也曾開玩笑說要立娘娘為後,可娘娘卻當真了,還以為先帝會寵愛她一輩子,性子是越發的不收斂。

本來性子就不是太好的娘娘,越發的不饒人,還做出了很多事。有一部分被先帝查出來,先帝看在娘娘有孕的份上沒嚴懲她,卻不再寵愛她了。

恰好當時,新入宮的麗妃得寵,娘娘就將所有的事推到了麗妃的頭上,認定是她害了她。

太後一把推開岑嬤嬤,怒聲道,“你是不是被顧景翰收買了?那些年,麗妃那賤人害哀家多慘,你忘了,哀家沒忘!”

想她當年無法成為皇後,還失去了先帝的寵愛,全是麗妃害的。

岑嬤嬤擔憂到了極點,娘娘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出事的,為什麼娘娘就是不醒悟?

另一邊。

夏清漓推著顧景翰往養心殿的方向走,“你是故意對太後說這些的,你想刺激太後對你出手,從而抓她的把柄。”

顧景翰嗯了聲,“我不想再拖下去,早點兒解決了這件事,我才好全力解決其他事。”

夏清漓知他說的什麼事,“我有注意到太後看的眼神充斥著恨意,不是對你的恨意,而是對你娘的恨意。可見,她有多恨你娘了。”

顧景翰的眉眼間染上了一層冷怒,“她太自以為是了。以為憑著她的家世,容貌和才情,先帝就該獨寵她一人,就該立她為後。一旦先帝不是這樣做的,她就會遷怒到旁人身上。”

夏清漓特無語,“她進宮時就該明白,先帝是不可能獨寵她一人的。”

“她自認為先帝該獨寵她一人。”

“……我怎麼聽著像夏清柔啊?果然,這世上總有些自以為是的人。”

兩人聊著天回到了養心殿。

明宗見顧景翰和夏清漓回來了,小心翼翼的問道,“二哥,沒發生什麼事吧?”

顧景翰不鹹不淡道,“能發生什麼事?”

他這表情,讓明宗直覺太後那邊有情況,“二哥,是不是太後做了什麼?”

顧景翰不答反說,“陛下可下旨解除賜婚了。要是誰鬧事或者不願意,讓他來找我,我會跟他慢慢說的。”

明宗一聽便知問不出來了,也不敢再問,“那行,我這就下旨解除賜婚。二哥,我這解除了賜婚,你是不是就要上夏家提親了呀?要不要我幫幫你?”

顧景翰表示不用,“此事我有主意。”

明宗乖乖道,“聽二哥的。”他瞄了兩眼夏清漓,“二嫂,我二哥就拜托你了。他就是說話不好聽而已,其實人還是多好的。”

這聲二嫂叫得,讓夏清漓整個人不太對勁,讓顧景翰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夏清漓揉了揉眉心,“陛下放心,我不會對顧二爺做什麼的,前提是他不做不該做的事。”

明宗看向自家二哥。

顧景翰抬眸冷冷的盯著他。

明宗頓時看天看地看鞋麵,不敢再看自家二哥。別看二哥平時很好說話,實際二哥可凶可凶了。想他登基後能這麼快手握大權,解決掉一部分蛀蟲,就是二哥的教導。

那段時間,他是深刻體驗到二哥教導人的手段和本事的。

這一幕,讓夏清漓頗感有趣,君臣能這樣相處的怕是就這兩人。在曆史上,即便是兄弟,也無法做到像這樣相處的。

到底是皇家,兄弟情哪裏比得上權力。

顧景翰收回眸光,斜眼看某個女人,“你該說,是你不做不該說的事,管好你的手和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夏清漓用食指戳他的臉,“再胡說八道試試?”

顧景翰拍掉她的手,“行了,宮裏的事也處理好了,咱們出宮。”

“別啊二哥。”明宗趕緊拉住他的輪椅,哭唧唧道,“你好不容易進宮一趟,陪我吃頓飯再走唄。每次吃飯我都一個人,孤零零的好可憐。”

顧景翰到底是心疼自己弟弟的,無奈,“陪你吃頓飯。陛下,為君者就是這樣。”

明宗哪能不知這些,從他登上皇位的第一天,輔佐大臣和二哥告訴他的第一件事,就是這個。為君者,要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孤冷,要警惕身邊所有人,時刻謹防被算計。

他輕歎了口氣,說實話,他對皇位沒興趣的,可這皇位是父皇給他的。

原本,父皇看中的皇位繼承者是二哥,可二哥那情況實在不適合登基,所以皇位就落到他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