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太過著急,唐不為竟一時語塞,目光不禁看向了一旁的計時香。偏偏計時香才燒了一半。
他心裏暗道時間過得太慢,正想說辭之時,台下有人起哄。“喂!你能不能行?不能行就換人上去。”
一人這樣說,後麵也有不少人起哄。
原本大家是看好唐不為的,起初他死活要讓那位小公子上台,大家以為他有多厲害。結果幾番下來,竟然招架不住了。
“在下不才,願上台與寧公子淺論一番。”這時,人群裏有人主動上前。
一直主理著本場辯論的中年男子見狀,看了看台上的唐不為,見其麵紅耳赤,知他已無說辭,隻得看向台下的自薦之人道。“有請這位公子上台。”
一位年輕些的公子上了台,唐不為自然甩袖離開了。
“寧公子。”那人彬彬有禮,“我們還是來說說這世間之態吧。在下聽聞,龍生龍,鳳生鳳,鼠生鼠。臣子從君,女子從夫。天綱倫常皆命運使然,世人隻能聽之任之。”
葉寧語搖頭苦笑,“原來閣下說的世間之態就是這個。閣下說‘臣子從君,女子從夫’,不過寧某以為,臣子當輔佐明君,若遇昏庸之主,亦可行納諫之權。女子縱然可以相夫教子,但若識字讀書,為官行商,上陣殺敵,又有何不可?”
“這……”那人顯然沒料到這位寧公子什麼都敢說,什麼“遇昏庸之主”,什麼女子“為官行商,上陣殺敵”,他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怎會有如此大膽的人!他怎麼敢說出這些話!
葉寧語見他愣愣地不說話,又道。“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欲念橫溢,列國爭霸,群龍舞爪。如此種種,皆為方今亂象。若是天下人皆如閣下所言聽天由命,此等亂象何日才是盡頭?”
那人皺著眉,顯然不太認同葉寧語的話。“昔日齊莊公出獵,有蟲擋道,此物舉足欲搏車輪。莊公心中奇怪,便問車夫,此何蟲也?車夫回答,此蟲名叫螳螂,知進而不知退。那螳螂心中發怒,想要用臂以擋車轍,卻不知道它的力量有多微薄。你等欲竭股肱之力,以導引天下大勢,與螳螂何異?”
葉寧語聞言不禁發笑。“天盡其用,人盡其才。蚊蟲雖小,可製蠻牛;大象雖巨,卻奈何不了區區田鼠。治亂若得方,回天即有術。治亂若失方,心有餘而力不足。天下賢能之士,順天應時,導亂勢入正途,使萬民得安泰。如此,我等縱身死而心無憾。”
“這……”
沒等那人反應,葉寧語又道:“閣下隻知天下大勢,卻不知古今賢能之人在天下大勢麵前,誰不是從積蓄微薄力量開始?始帝登基之時,列國分崩離析,若無書同文、車同軌,何來天下歸一。閣下殊不知大禹治水、精衛填海、愚公移山之典故麼?”
“這個……”那人看著葉寧語,一時無言以對。搖頭歎息一番,也麵紅耳赤地拂袖而去。
圍觀眾人有些詫異,怎麼,第二個就這麼下……下去了?
大家朝著四周張望,想看看有無人繼續上去。
這計時香,還有約莫三之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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