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我的確就是瘋子。”
見蘇晚夕惡狠狠地盯著自己，肖臣晃了晃手中的鐵鏈，正要站起身來的時候，卻因為失血過多體力不支，身子晃了晃。
好在他這些年一直鍛煉，體格並不算差，扶住牆壁之後勉強還能繼續往前走。
但是才剛走兩步，就被扯了扯鐵鏈。
他滿眼凶狠地回頭看去。
蘇晚夕雖然有些害怕，卻還是大著膽子道：“你受了很嚴重的傷口，如果再不止血就會死。”
“死就死。”
肖臣知道蘇晚夕在擔心什麼，他冷笑兩聲：“死之前能讓顧墨硯的女人陪葬，我也死而無憾。”
“別說這種大話了。”
蘇晚夕沒好氣地從自己的裙子上用力撕下一長條布。
她舉著布帶子朝著他示意坐下，“你心裏根本就不是這麼想的。”
“你怎麼知道我是怎麼想的？”
肖臣狐疑而又有些不服氣地望著她，“少在這裏裝高深！”
也許是已經走到窮途末路，蘇晚夕對肖臣的畏懼反而少了許多，“你現在想的大約是通過這條密道逃出生天，養好身體之後，然後再狠狠地報複顧墨硯，順手將那些敢反對你的人都收拾了。”
見肖臣乖乖地坐下讓自己包紮傷口，蘇晚夕上前將他被血濕透的襯衫掀了起來，然後開始替他包紮。
裏麵還有子彈。
可現在的醫療條件跟環境根本做不到取出子彈，她隻能盡量止住他的血。
見傷口滲血的速度減緩許多，蘇晚夕這才鬆了口氣。
肖臣望著專注地替自己止血包紮的女人，心中忽而生出一絲奇妙的感覺。
他忽然開口：“顧墨硯沒有那麼愛你。”
“什麼？”
正觀察著傷口情況的蘇晚夕詫異抬頭望向他。
“他在你跟顧逢騫之間搖擺不定，選不出來。”
肖臣看著蘇晚夕，不知為何，想到了華國一個古老的曆史故事。
項羽與虞姬。
垓下之戰，虞姬為不拖累西楚霸王，在四麵楚歌之際選擇自刎。
那是一個淒楚的愛情故事。
可眼前的蘇晚夕，一顰一笑，仿佛都跟虞姬的形象重合起來。
“他選不出來才正常。”
對於肖臣的話，蘇晚夕手上的動作隻是稍稍緩了緩，很快又無所謂地道：“顧逢騫是他的親人。”
“他將一個處處算計自己、甚至將自己心愛的女人送到惡魔手下的人當作親人？”
顧逢騫暗地裏對顧墨硯動的手腳，肖臣已經調查清楚。
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顧墨硯麵對這樣一個人，會手下留情。
而不選擇屬於他的虞姬。
“他跟顧逢騫自小一起長大，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非比尋常。”
搖搖頭，蘇晚夕並不吃醋，也不會因為肖臣的挑撥就會有所動容，她隻是輕歎了口氣，“你沒有一個與你一起長大吃苦的兄長，你身邊的親人都不是什麼好人，你會選擇殺掉他們，我能理解。”
但她絕不認同。
她不想惹得他激動，要是他真的死在這裏，光靠她自己，再拖著一具死屍，她是真的走不出這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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