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麟川痛苦的捂著脖子,他的臉色變得青紫,看見易忱音狠狠的紮進自己胸膛的筆,頓時慌亂了,他鬆了手死死的拽著易忱音的手,嘶啞著喉嚨大喊,“易忱音你做什麼!你是瘋子嗎!”
易忱音紅著眼眶,她看著他,神色痛苦,嘴裏滿是囈語。
她說,“你放過我.......”
她說,“阿琰......”
她說,“阿煜......”
她說,“欣欣,哥哥......”
她還說:“爸爸,媽媽......”
她痛苦的喊了那麼多人的名字,卻沒有一個名字屬於張麟川,即使她喊一聲遲川,他也不會覺得那樣痛苦。
他紅著眼眶,每一聲怒吼都在加快他頸間血液的流動,血液順著他的脖子往下流,滴到了易忱音的身上,也浸濕了張麟川的衣服。
他用力的托起雙手依舊緊緊抓著插進胸間筆的易忱音,他的聲音裏帶了哭腔,“音音,你別死.....”
“你別死好不好,我不這樣對你了......”
他想要抱起易忱音,身上卻如同卸了力,使不出一點力氣。
外麵下起了暴雨,易忱音醒來是在陽光明媚的一天。
“易忱音,你做到了。”
“你做到了。”
張麟川最後的聲音落入她的耳中。
是啊,她做到了。
她從夢中驚醒,她猛地起身,胸前的鈍痛傳遍整個身體,她痛苦的捂在胸前,目光落在白花花一片的病房之中。
她眼中帶著迷茫,許久驚叫出聲,“我不想殺你!我沒想殺你!”
她的聲音將出去接電話的周琰嚇到,周琰衝進病房,易忱音偏頭看著衝到眼前的周琰,她眼眶一頓,她管不上身上的痛苦,她一頭紮進周琰的懷抱中,放聲大哭了起來。
“我沒想殺他,我沒想殺他......”
周琰緊緊的抱住她,紅著眼眶安撫著她,“你沒殺他。”
張麟川自然是沒死,隻是失血過多。
易忱音下手是真的帶上了狠勁,張麟川的脖子上硬生生被她紮出一個血洞,她對自己也是真的狠,那筆卡在胸骨之間,筆斷了一半留在了血肉之間,一夜的手術才取出來,易忱音暈過去完全是因為緊張過頭,加上疼痛來得突然。
她那時便賭,賭張麟川舍不得她死,事實是她賭贏了。
她裝了太久了,裝到一點也裝不下去了,她知道張麟川多疑,聽到她和權薇薇的動靜一定會趕過來,在聽到樓下汽車的引擎聲的時候,她還有一陣恍惚。
看,短短時間,她看透了一個人。
易忱音呆呆的靠在床邊,不管誰和她說話,她都一言不發,直到餘欣回來。
張麟川被端了家,直接從病房送到了監獄裏去,他手上沾了太多的人名,而那些證據都是從一個叫姓禧的人手上拿出來的。
他自首了,也是他親自把餘欣送回來的。
宋辭比周琰醒的遲,醒來時得知這些變故,把自己關了好多天。
誠然周宋兩家這場風波出自張麟川的手。
易忱音鋌而走險那日,是周宗耀帶了人折返把易忱音和張麟川送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