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子拉開,看見對麵並行的馬車內,鳳錦源探著頭。
鳳鎏陵私下在外話都不多,隻淡淡看著他。
鳳錦源開口:“原來皇嫂也在。”
容心羽笑容淺淡,眾所周知她脾氣不好,自是不想搭理誰就不招呼。
鳳錦源也沒拐彎抹角,直接道:“今日父皇未曾召見大皇兄嗎?也不知父皇如今龍體如何了!”
上次夏帝撐著病體上朝,還是好幾日前了。
來了也沒待足半刻鍾便走了。
“先前三皇弟應當是看到了,至於這幾日,父皇無詔,孤也未曾見過。”鳳鎏陵說道。
“皇兄也未曾問過太醫院?”鳳錦源擔憂的問,“聽說父皇外派了兩位禦醫去南疆,其中一位還是院首。
臣弟知道窺探帝王事不該,但實在憂心父皇龍體。”
鳳鎏陵冰冽的眸光落在鳳錦源身上:“既知道不該,三皇弟便該謹言慎行。
該你知曉的,父皇會有安排。”
鳳錦源本就不多的笑容幾乎掛不住。
鳳鎏陵落了簾子,馬車繼續往前。
兩口子剛到家沒有多久,宮裏就來了人。
說是太後娘娘要見容心羽。
這可稀罕了!
畢竟之前皇室家宴她沒參加,夏帝病倒,沒看見她來。
後來鳳鎏陵與鳳錦源去問安,也被拒之門外,說是身子不適。
讓人以為她要不實在病的厲害,要不就真的斷絕塵緣,一心榮養了!
“會是什麼事?”容心羽對這位不了解,不由得問。
鳳鎏陵道:“這位太後原是後宮
不受寵的妃子,我父皇在另一位妃子膝下長大。
當年發生很多事,後來那位妃子去了,我父皇登基,封了她為太後。
初時她還想幹涉政務,曾經將娘家侄女接進宮。
後來那位侄女因為陷害我母後,被父皇賜死。
再來太後被請入怡心殿,再不得過問宮中事務。
那個時候,便已經撕破臉了。”
容心羽恍然,難怪她對鳳鎏陵與夏帝是如今這種態度。
“如今找你無非是想試探父皇的病情,咱們一道去。”鳳鎏陵說。
剛打算好,下人來報,說是沈首輔、呂閣老、寧國公等幾位內閣重臣過來了,另外還有舒大人。
容心羽便道:“估計是來問南疆之事,你去處理吧。
我自己去,放心吧。”
容心羽出門的時候,還碰見幾個京營的進了太子府。
估計對於今日之事,還是不大放心。
畢竟具體細節,鳳鎏陵未曾交代。
容心羽進了宮,走到半路,就遇見了清平公主。
“見過大皇嫂。”清平公主主動來見禮,臉上掛著親切得體的笑。
比起上回,就有點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派頭。
容心羽淡淡應了聲,沒有多交流的意思。
清平公主似乎是學乖了,跟在容心羽身側,落後一步,態度甚是恭敬。
太後住的殿宇比較偏,二人步行走了挺遠。
清平公主已經有些受不了,不禁頻頻去看容心羽。
本來以為,這麼遠的路,容心羽會先受不了,嚷嚷著要叫步攆。
愣神的功
夫,便落後一大截。
容心羽回頭看了眼清平:“四妹走不動了。”
清平公主忙說:“還好……大皇嫂你累不累?”
容心羽笑眯眯道:“顯然我精神更好啊,不然該是我落後頭了。
四皇妹還是快一些吧,以免皇祖母久等。”
說著繼續往前走去。
竟是半句不提步攆之事!
這樣的話,第一計劃怕是落空。
清平公主看了眼領路的翟嬤嬤,那是太後的人,也未曾開口。
無法,容心羽不叫步輦,她也不能,隻能咬牙跟上。
一段路大約走了兩刻鍾才到地方。
到了也不能直接進,還得等嬤嬤進去通傳。
容心羽看出來了其中刁難,今天這遭不會友好。
畢竟是太後自己請的,疼愛晚輩的直接領進去,在寢殿等著也不違規。
竟是派頭拿的比夏帝還足,讓在殿宇外頭等著。
這會兒往裏瞧著,才在主殿外頭,離寢殿還有一段不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