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羽一時也沒著急,因為有人比她還急。
她是習武之人,每日都有晨練的習慣,這點路對她而言不算什麼。
清平公主就不行了,這大概是她這輩子走過最久的路!
早就已經汗流浹背,腿腳發軟,大概腳底還出水泡了。
在這風口一站,冬天的寒風一吹,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
容心羽仿佛沒注意到,隻看著遠處恢宏的殿宇。
差不多時候,心中默念倒數:三、二、一!
“啊,四公主,您怎麼了”
“四公主暈倒了!”
清平
公主身邊的一幾個宮婢與嬤嬤立時急的不行。
容心羽忙說:“趕緊抬到寢殿,四公主這是受了風寒,宣禦醫啊!”
清平公主身邊的人趕緊抬著她,要往前方的怡心殿送。
兩個守在牌坊下的內侍卻是遲疑著,不知該不該將人往殿內領。
畢竟裏麵有交代,不得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如今還沒到時候,輕易放人進去自己怕是要擔責。
“怎麼,這都不能通融?”容心羽問。
其中一個內侍為難道:“這怡心殿的規矩如此。”
清平公主身邊的人就著急了:“四公主都暈倒了,你們就算做不得主,難道不能進去通傳?”
容心羽卻說:“這不好吧,皇祖母既然讓咱們等著,必是有要事處理,萬一驚擾了老人家怕是不妥。”
又說:“這附近有偏殿嗎?去那邊安置也行!”
是有偏殿,但基本上沒人住。
太後美其名曰靜養,離各處都遠。
“這最近的寢宮是容昭儀的閑雲宮,大概一刻鍾的路程。”
“那現在就去容昭儀處!”清平公主的嬤嬤急忙說。
容心羽卻又說:“那還是等皇祖母示下吧,方才稟報的人已經進去有半刻鍾了。
這種天氣,就算皇祖母有急事要處理,也當會心疼晚輩,讓人領來咱們進去了。
若是走開了,皇祖母叫了一個空,怕是不妥……不過可以先去叫禦醫來。”
說著就站定了。
清平公主身邊的人都怔愣住,其中的嬤嬤問道:“那
若是一刻鍾之後,太後娘娘未宣召呢?
現在去閑雲宮,容昭儀總不可能不管!”
心裏暗罵,左右行不行都是您說了算了!
容心羽笑道:“這都已經過去半刻鍾,再一刻鍾都不出來?
您怎敢如此想皇祖母,這不是讓人以為她心狠手辣,苛待晚輩?
這種事情,隻有普通百姓家裏的惡婆婆才能做得出來!”
嬤嬤臉色一變:“老奴不敢,太子妃娘娘,老奴冤枉!”
容心羽卻擺擺手:“本妃不管你什麼居心,這裏是祖母的門口,也輪不到本妃做主。”
你們願意去閑雲宮就去吧,我是不去。
省得等會在那邊出了什麼問題,還以為本妃與人合謀害四公主呢。
哎,人心難測啊!”
容心羽這話一出,清平公主身邊的人與怡心殿的兩個內侍都不敢接這話。
心道,果然是連諸宮娘娘都敢懟的主。
就是這麼直白,讓人尷尬的無地自容!
他們都是奴才,他們能說什麼?
就這麼僵持著,大概過了兩刻鍾,清平公主臉色發白,嘴唇發紫。
禦醫匆匆而來,看見躺在婢女懷裏的清平公主著實怔愣住。
心說,這是被太後娘娘責罰暈厥了?
那他能不能治啊?
他還沒有瞧過雪地裏的公主,要是不抬進屋,瞧著也醫不好啊!
下意識就去看容心羽。
容心羽道:“清平公主如何了?”
禦醫猶豫著道:“瞧著是受了風寒暈厥,再這麼下去人得凍壞了。”
容心羽一嚇:“那
本妃不能在這裏待了,等會暈倒的得是本妃了。
看來皇祖母很忙,半個時辰了也不宣召,我還是改日再來吧。”
說罷轉身就帶著一群人離開。
禦醫愕然,清平公主帶的一眾下人也是滿臉震驚。
“太子妃,您不能不管我們四公主啊!”清平公主身邊的嬤嬤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