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君浩愣了一下,有些錯愕:“怎麼了?”
時言傾別開臉說:“我隻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並非是這樣,她隻是心寒。
但她明白,她並沒有身份去要求鄭君浩做什麼。
鄭君浩凝著她的眼睛,還是堅持了一下:“小傾,讓我留下吧,我不會打擾你。”
時言傾也很堅持:“不需要了。”
她說的是不需要了,而並非不用了。
鄭君浩愣了一下,很是錯愕,好久,他才無奈說:“那好吧。”
時言傾隻“嗯”了一聲,但刻意別開的視線裏卻明顯有失落。
鄭君浩沒看到,但是穆心怡卻看到了。
她什麼都沒有說,可她的情緒都表達在臉上。
鄭君浩往旁邊站了一點,他說:“那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了,我明天再來看你。”
時言傾聲音沉沉的“嗯”了一聲。
她換著一身絲質睡衣,裸露出來的肌膚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抓傷。
鄭君浩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幾秒鍾,可最終無奈,還是隻能轉身離開。
好久,直到外麵沒有腳步聲了,穆心怡才凝著時言傾的眼眸認真詢問:“既然這麼難過,為什麼不讓他留下來?”
時言傾痛苦的捂住麵頰,她說:“他的心並不在我這裏。”
穆心怡沉默了,她十分感同身受。
“心怡,我明天想去看看哥哥,可以嗎?”時言傾出聲,語氣充滿了哀求。
穆心怡的心一陣揪痛,她反問:“一定要過去嗎?”
去了警察局,就算見到了時瀾生,時言傾又能做什麼呢?
她不僅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還會因為時瀾生的狀態而影響自己。
她現在本來就夠淒苦了,時瀾生的事情對她隻會是雪上加霜。
“可是心怡,如果是你,你能不去嗎?”時言傾也在反問。
穆心怡沉默了,沒有接話,但沉默就足以證明了一切。
“那明天我想想辦法,我陪你過去一趟。”穆心怡還是無法無動於衷。
或許時言傾明白,也正好拿捏了她的軟肋。
她是個善良,容易心軟的姑娘。
“心怡,謝謝你,謝謝你這個時候還站在我身邊。”時言傾抬眸,語氣充滿感激。
穆心怡伸手將時言傾抱住,她說:“因為你好,你值得。”
時言傾沒接話,又低低的啜泣了。
網絡上的聲音,像是千軍萬馬一樣對著沒有任何防備和武器的時言傾席卷而來。
她一個人,被那群人踏遍搓圓。
如果運氣不好,或許會被千軍萬馬壓踏在腳下。
鄭君浩出了小公寓,楊峰的車子就過來接他了。
車子停在麵前的時候,鄭君浩回頭望了一眼十樓的房間。
燈還亮著,隻是不知道這會兒的時言傾在想一些什麼。
“鄭先生。”楊峰搖下車窗,出聲輕喚了一聲。
鄭君浩回神,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他說:“開車吧。”
楊峰不解:“鄭先生,去哪兒?”
鄭君浩淡淡的給出四個字的答案:“希瑞酒店。”
楊峰愣了一下,語氣充滿意外:“鄭先生,去哪兒幹什麼?”
鄭君浩的眼神一寸寸冷下來:“去堵個人。”
楊峰意識到事情不對勁,趕忙出聲道:“鄭先生,時小姐的事情跟你沒太大的關係,你還是別為了她將自己給卷進去了,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拿回鄭家的繼承權,如果一味的將時間浪費在時小姐身上,那鄭家的繼承權怎麼辦?那可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