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桓狠狠咬了咬後槽牙,無奈之下,隻好放開了手,自己則側過身,不忍再看一眼那房中情形。
可出乎他意料的卻是,分明看到了房間內全景的金楹,竟沒有任何異樣,甚至一星半點的驚呼和啜泣都沒有。
金桓不免覺得奇怪,眼見著自己新婚不久的丈夫,淪落為這副…...模樣,但凡是個女孩都會崩潰的吧,更何況這人還是自己從小嬌慣到大的妹妹。
於是他抬眼望去,隻見金楹一襲白裙飄在昏暗室內,緩步向著江央走去。看似鎮定自若的樣子,可在無人發覺之處,她兩手緊緊攥著,渾身都在幾不可見地微微發顫。
她此時才終於明白,為什麼祁銳會不願告訴她江央的下落,原除了自己外的所有人,怕是都料到了江央如今的下場,隻有她,還不死心般地想要找到他。
親眼看著自己曾愛慕多年的男人,這般不堪地著身子,……竟是半分…的尊嚴,都已再尋不見了。
金楹強忍著淚水,下唇被自己生生咬破了,刺痛與口中的血腥味一同逼著她務必保持冷靜,那雙盈滿淚水的眼睛,已然赤紅一片。
她幾乎是死死盯著江央的雙眼逼近他,直到就距離他不足三米的距離,並且金楹確信江央一定看見了自己,也分毫不差地認出了自己。
可江央…
卻絲毫沒有震驚的模樣!甚至…甚至隻像是漫不經心地瞥過一個陌生人!肆意……。
惡心……
十足的惡心!
金楹便也如方才兄長的動作,佝僂著身子拚命幹嘔起來,金桓見狀忙上前攙扶,可不想自己的手才剛剛碰到金楹的胳膊,便被她用力甩開。
金楹憤然仰首,望向房間內坐在正中央席位,看似像是這片“活物販賣區”主理人的男人,死死咬著牙,一字一頓道:
“出個價格,我要買下他。”
她的目光一定悲憤凜然,以至於整個人周身都散發出異常的威壓。
座中央的男人淺淺勾唇,他一早便得了消息,他的“妻子”會在今晚出現。
於是他刻意在這個女孩快要來臨的時間,舉辦了這場地下盛宴,來款待……
陛下對他的要求,是不惜一切手段,讓這個男孩經曆全部曾經的項目,隻許有過之而無不及。
隻不過這個男孩竟也算得上聽話,還不待他命令用什麼…,便已做足了這副…做派,就像是…
天生的女昌女支。
“抱歉,小姐。這隻…永遠無償滿足主人們的任何需求。”
男人的笑耐人尋味,金楹卻是氣得渾身發抖,但她仍竭力保持著冷靜,甚至還逼自己勾出了抹優雅的微笑。
“那怎麼樣才能帶走他?!”
金楹的聲音還是忍不住拔高了幾分,可那男人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就連金桓也有幾分惱怒。
“隻要它願意。”
男人玩味地笑,雙眸微斂,遮住了眼底意味不明的光。
金楹不禁咋舌,原來江央變成這個樣子,竟然不是為人所迫,而是根本就全然自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