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除了書院的大人物之外,又有何人能夠用得起這等王孫貴族都難以企及的名貴坐騎?
便在此時,蘇文也看清了那赤炎鳥身上所馱之人,的確是與他有過一麵之緣的劉院士!
此時的劉院士,頭頂仍舊帶著那頂青色遊冠,白衣勝雪,但其臉上的肅穆之色,以及身上所散發出的無上威勢,與蘇文當日所見的那位和氣融融的中年人,簡直判若兩人。
蘇文在看著劉院士,但劉院士卻並沒有朝蘇文投去一絲半點的目光。
他靜立在赤炎鳥寬厚的羽背之上,淡然而道:“從今日起,至州考之前,若有人再敢試圖驚擾我族聖才,輕則終身取締其錄取資格,重則,將承受書院的怒火!”
劉院士的這番話,是代表了鴻鳴書院,對著整個徽州府說的,立刻引來一片嘩然。
今天已經發生了很多的第一次,比如第一次《文以載道》提前半年發榜,比如第一次一位文生三度上榜,甚至位及次席,第一次竟然有凡人能夠作出超凡之詞,並以此於15歲之後開智獲文位。
而此刻,作為人族七大書院之一的鴻鳴書院,也完成了一件“第一次”。
第一次專程為一人發出宣告,提供庇護,而這個人,甚至還不是書院的學生!
三作同輝,成就聖才之名,一定會引來外族窺伺,他人嫉恨,這樣的道理,就連蘇文和唐吉都懂,鴻鳴書院又怎麼會不懂?
誠然,如今的蘇文已經展現出了無與比擬的巨大潛力,但是潛力始終隻是潛力,從文位上來說,他如今隻是一介文生而已,從年齡上來看,他也隻是一名15歲的少年罷了,鴻鳴書院作為衛國之書院,人族之書院,當然不願意如此年少聖才,最後竟毀在爾虞我詐和勾心鬥角中。
所以在最恰當的時候,劉院士代表鴻鳴書院,站了出來。
以此表達了書院的態度。
這種態度,對於蘇文來說,是一種保護,對那些想要動小心思的人,則是一種警告!
想必自此之後,不管是嚴家還是什麼家,乃至於各大部府衙門的大人們,與徐家有舊的州主大人,想要為難蘇文,都要先掂量一下書院的態度!
此時的蘇文即便立身於千萬歡呼與掌聲之中,又何嚐不是被即將來臨的狂風暴雨所包圍?
而書院,則主動替他把這片風雨給擋了!
至少在州考之前,再也沒有誰敢再打擾蘇文了。
蘇文心念感激,恭聲開口道:“學生定不負書院所望!”
劉院士微微點頭,終於將目光落在了蘇文身上,卻沒有再說話,足尖一踏,腳下的赤炎鳥發出一聲輕嘯,翅間火焰斑紋隨之亮起,於片刻之間便消失在雲際,空中的火光驟然而滅,重新恢複了一片湛藍。
此行蘇文可謂收獲良多,一舉解決了抄襲之事,文名大震,甚至連後顧之憂都被書院給清除了,頓時心情大好。
“走吧,回去了。”蘇文牽起蘇雨,與唐吉和寧青冰一起,在眾人仰慕的目光和歡呼聲中,離開了學府街,回到了林花居中。
中途蘇文兌現了自己的承諾,專程繞到菜場買了一隻老母雞,幾尾桂魚,還切了一斤排骨,帶著大包小包的食材剛走進林花居的後院,便看到了一個自己意料之外的人影。
嗅著空氣中淡淡的酒氣,蘇文略感詫異地喊了一聲:“沐夕?”
此時的沐夕正趴在石桌上,雙眼緊閉,似乎睡得正香,一旁的皓馬滿臉的無可奈何,看著蘇文和唐吉等人,無奈地攤了攤手。
“她來的時候就喝了酒了。”
寧青冰眼中閃爍著警惕之色,問向蘇文:“先生,她是誰?”
蘇文含糊地回答道:“一個朋友。”複又看到了寧青冰和蘇雨那同仇敵愾的模樣,蘇文不禁笑著補充道:“上次花魁大賽的時候,那首漫天雨蝶的曲子,便是她教我的。”
說到這裏,蘇文頗有些尷尬地歎了口氣:“說起來,我還沒有感謝過她呢,隻是,她這麼醉倒在這兒,算怎麼回事?”
蘇文此言一出,頓時感到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
仿佛在說:算怎麼回事?這話應該我們問你吧!
蘇文見狀,趕緊出聲道:“那什麼,就讓她這麼睡著吧,我先去做飯去了,等會兒午飯的時候再叫她,你們看著點兒啊。”
說完,蘇文拎著手中的食材,落荒而逃,直奔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