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鍾晴有些擔心的看著男人,為什麼看起來那麼傷心,這人和娘親是什麼關係。
男人痛苦的捂住了臉,指縫裏已經一片潮濕,整個人籠罩了一股絕望和哀傷,原以為就算離開了他的身邊,有了先皇的賜婚她也能過得很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知道她早早撒手人寰,當初他就不應該妥協退讓。
鍾晴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她拿出幹淨的絲帕遞到男人的麵前輕聲的說道,“你不要難過了,人各有命,或許這就是我娘的命吧。”
男人過了很久才將手掌拿開,艱難的衝著她笑了笑,“多謝姑娘,我沒事了。你長得很像你娘親呢。”一樣的明豔逼人,隻是終究不一樣,夏若涵柔弱,讓他忍不住想要保護,眼前的姑娘一身傲然堅毅,讓人神聖不可侵犯。
“謝謝你還記得我娘,不過你也不用那麼難過,她死了對她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跟著鍾耀那樣的人渣生活,活著比死了更加難過,死了對她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
男人轉頭去看夏若涵的牌位,眼底彌漫著沉重的憂傷,若涵,是不是當初我就應該不顧一切的將你帶走,不管什麼狗屁聖旨,不管別人的流言蜚語,堅持要跟著你浪跡天涯,也比現在好?
鍾晴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他,默默的歎了一口氣,帶著幾個丫鬟朝著門口走去,然而才出了大門沒幾步,就碰上了像是在尋找什麼人的海刹和海升,她眼睛裏流露出了一絲意外。
“鍾晴姑娘,請問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四十多歲的國字臉,眼睛很亮,精神很好的男人?”海刹走上來急切的問道。
他也不知道師父為什麼在除夕當天竟然要跑到護國寺來,來了就來了,她和海升稍微分神了一下,就看不見他了,急得他到處亂找。這裏可是雲國的京城,師父人生地不熟的,要是發生了意外怎麼辦?
鍾晴聽他的描述,很像是大殿裏麵那個男人,她剛要開口說話,男人從殿裏走了出來,“海刹,你找我什麼事情?”
“師父,原來你在這裏,我找不到你都急死了。”
海刹幾步走上來站在男人的麵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師父沒事。”男人的臉色緩和下來,眼睛裏的難過已經褪得幹幹淨淨。
鍾晴朝著海刹微微一笑,就要帶著幾個丫鬟離開,她走了沒多遠,海刹忽然拍了一下額頭,想起來了,激動的說道,“師父,你看,鍾晴姑娘是不是你的心上人?你說的深愛的妻子?”
怪不得他覺得鍾晴麵容熟悉,原來是在師父那裏曾經見過她的畫像,“海升,我就說我好像在哪裏見過鍾晴姑娘吧,現在看來沒錯吧。”
海升滿頭黑線,少主真是的,大事上精明得跟什麼一樣,這時候怎麼這麼迷糊,鍾晴姑娘看著就像師父的女兒,比他小了二十多歲呢,怎麼可能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