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1 / 3)

沈燕芳退了休以後就閑在家裏,偶爾心情好了,也會來喬茵住的地方“視察”。

因此一大早把喬茵逮了個正著之後,沈燕芳便拎著一大袋剛買的菜,輕車熟路地就開了門進屋。沈燕芳通常要看一上午的新聞,因此打開電視後沒有急著嘮叨,打發了喬茵去洗菜,直到中午開始做飯,才真正展開了“審訊”工作。

“黃玲在外麵出差,打你手機又打不通,就急急忙忙打我的電話,叫我過來看看你。”從走進廚房的那一秒開始,沈燕芳的嘴皮子就掀個不停,“她也不說是什麼事,我一猜就知道是你跟小鄭出了問題!告訴過你多少次了,男人長得好看不能當飯吃,再說人家小鄭雖然沒有你對門那個小肖好看,但也端端正正幹幹淨淨,又是個大學教書的,跟你不知道有多合適!你說你這姑娘怎麼就掂量不清呢?”

“哎呀媽!我都說了不是我要分手,是鄭子昊要分手!”喬茵在一旁給她打下手,熟練地把番茄切成丁,瞧著那紅彤彤的顏色,嘴也跟著饞了,“他跟他初戀,也是一當老師的,舊情複燃啦。人家那是多少年的交情了,網上都管這叫真愛,我這平平淡淡的四年能比嗎?”

喬茵不喜歡跟別人分享負麵情緒,哪怕是在自小與她相依為命的母親沈燕芳麵前,她也更習慣嬉皮笑臉地糊弄過去。倒也不是她裝,隻不過那些會讓她產生負麵情緒的事,隻有在她自個兒一個人想的時候才會影響她。要是放在人前光明正大地聊了,多半就會成為她拿自己打趣的資本。

沈燕芳恨鐵不成鋼,舉起鍋鏟作勢要打她:“你還有理了是吧!這分手的是誰呢,啊?皇帝不急太監急!”

伸出胳膊假裝躲閃,喬茵咧了嘴笑,一雙大眼睛彎得像月牙,張嘴就百般狗腿:“對對對,看到太監急,皇帝就不急了。有媽幫我急呢,我急什麼?還是媽你對我最好啦。”討好完還不忘抱住沈燕芳的胳膊撒嬌,腦袋卻是往鍋裏的糖醋排骨那兒探的,一臉饞相,“嗯好香,先讓我嚐一塊唄?”

剛被她哄好,一聽她提到吃的,沈燕芳又揮起鍋鏟要教訓她,“就知道吃!”

喬茵這回不躲,隻抄了筷子從鍋裏夾出一塊糖醋排骨送進嘴中,笑眯眯地點頭:“嗯~好吃好吃!媽你吃不?我喂你!”說罷又夾了一塊,要送到沈燕芳嘴邊。沈燕芳連忙躲開,滿臉嫌棄,“拿開拿開,這麼甜的東西我不吃!”

等到菜都端上餐桌了,“審訊”才終於進入尾聲。沈燕芳在餐桌邊坐下來,長長歎了口氣,挑眉看看喬茵:“你跟小鄭真的沒希望了?”見喬茵抬起頭眯眼一笑,她心裏頭也有了底,隻能再歎一聲,“唉,要不是你今年都二十九了,就你現在的條件,慢慢找也是可以的。”

“二十九也不老。”喬茵咬著筷子打量一桌菜,琢磨著該先吃哪道,“大不了我就一個人過一輩子嘛,又不是錢不夠用,怕什麼呀。”

“你是現在還沒老才敢這麼說。”嗔怪地瞧她一眼,沈燕芳夾了塊喬茵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到她碗裏,算是先一步替她決定了,“不管怎麼樣,對門那個小肖真的不行。你聽媽一句話,媽是為了你好。”而後又狐疑地審視喬茵一番,“你倆昨晚真沒發生什麼吧?”

喬茵迫不及待地咬下骨頭外的一圈肉,“真沒有,肖楊可正直了。”

“哼,孤男寡女的,難保 不會想什麼齷齪的東西。”沈燕芳撇了頭,對這樣的評價不屑一顧,轉而卻又哼哼唧唧起來,“不過也對,這做刑警的每天都那麼累,指不定都沒力氣幹那事了。你看看,你要是找了他做老公,以後連孩子都生不出來。”

差點被嘴裏的肉嗆著,喬茵眼中含淚咽了肉,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話來:“媽,你這邏輯可真夠驚為天人的……”

與此同時,剛吃完半份盒飯的肖楊正蹲在命案現場的一具屍體旁,仔細觀察死者身上的傷痕。凶案發生在死者家中,被害人名叫鍾政,五十二歲,是省會中級人民法院的法官。考慮到死者身份的特殊性,警方還沒有通知媒體對此事進行報導。

站在肖楊身邊的嚴聰也蹲下來,視線掃過鍾政血淋淋的屍體:“總共被割了三十六刀,致命傷是脖子上那一刀。凶手明顯有虐待傾向,仇殺的可能性最大。”

肖楊還在察看那些傷口,“作案工具也是彈簧刀。”

“你覺得這個案子跟前三個案子有關?”皺了皺眉頭,嚴聰對他話裏的意有所指不予苟同,“作案手法完全不一樣。雖然凶器都是彈簧刀,但那三個被害人都是被一刀封喉,而且他們除了職業以外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也互不認識,更像連環殺手隨機挑選的目標。”他環顧一眼沒有留下多餘線索的屋子,兩條胳膊展直搭在了膝蓋上,“這個不同,凶手趁鍾政的老婆和兒子不在家的時候下手,顯然了解鍾政一家的作息,加上現場沒有留下證據,屍體上又呈現被虐待的痕跡,應該是有計劃的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