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劃著告訴雲樂舒,“槐裏城門對女子查得極為嚴格,若非皇親國戚、貴重人家,誰都無法逃過盤查。”
“我有汴州府尹的親筆手信,守門的人見了信就不敢攔下我,我得試一試。”雲樂舒目光中透著堅定。
雲樂舒既然這樣堅決,元康便不再多說什麼,便隻默默祝願她一切安好,一切順意。
晨露易晞,喘息之間,又過半月。
雲樂舒依舊忙碌,也著手準備收尾,每回從鎮上回來,總會給這小茆屋添些物件。
到這日,小茆屋與初見時相比,已迥然不同。
原來廳堂中間的木桌,有一邊桌腳斷了,元康便拿斷木接上,雖然還能用,卻很醜,那套桌椅表麵的漆也早掉得七零八落,有時候坐在凳子上,凳子上翹起的木刺都能把衣服鉤破,元康沒幾日就要打磨一次,雲樂舒便不顧他們反對讓鎮上的木材鋪子送了一套新的來。
桌上那套陳舊的茶具也讓她換成了一套青瓷茶具,廳堂正中的牆上原本空蕩蕩的,現在也掛上了一幅悠然靜好的山水畫,兩側放了紅木高台,台上擺放著從門口挪進來的兩盆文竹,與山水畫正好匹配,一下把這茆屋點綴得更加雅致清幽。
不止如此,廚房一應鍋碗瓢盆也都換過了,家裏的被子床單枕頭帳子也全買了新的。
用鄰居家的話說,就是“哎喲,不知道的還以為要過年了。”
再有兩日,就可以拿到最後一批貨,收回所有尾金,她就可以安心離去了。
這一個月的光陰,讓她暫時歸於平靜,不過......很快她就又要啟程了。
這一次,她不再彷徨無助。
因為她知道他就近在咫尺。
若一切順利,三日......隻需三日的路程,她就可以見到他了,這一路的風刀霜劍總算能夠告一段落了。
庭前群花依舊開得燦爛,雲樂舒提來井水,用瓢勺一勺一勺地澆灌。
小兔子元旦在她腳邊乖乖地坐著,她的腳落在哪裏,它就挪到哪裏。
雲樂舒騰出手摸了摸它的毛絨腦袋,憐愛地又揉了揉它長長的耳朵。
忽聽到院外一陣紛擾,似乎有很好幾人往茆屋而來,雲樂舒丟下瓢勺,心中警覺。
這一個月來汴州城裏安靜得很,她來往鎮鄉多次,未見異常,附近幾個鄰裏鄉親以及與她有過交集之人都對她白萂的身份深信不疑,應當不是來追捕她的吧。
她抱起元旦匆匆入內,將麵紗戴好,準備拿上包袱從後院翻牆躲一躲。
“丫頭,怎麼了?你這是要回家了?”元大娘未聽得門外的喧嘩,見她戴了麵紗提了包袱,便攔住她問道。
“大娘,來不及解釋了,您......”話未說完,卻聽到院門被扣響了,元大娘顧不上她,忙出去開門。
雲樂舒此時若出去,定然是要與他們迎麵撞上的,她當機立斷退回房間,打算從房間窗戶翻出。
“元大娘,不好啦,你家元康被人打了!”有人見了元大娘,馬上扯著嗓門高喊。
雲樂舒收回已伸出窗戶的腳,原來不是來抓她的。
元大娘禁不起事兒,聽了這話腿間一軟,踉蹌了一下。
其中有個村民連忙扶住她,她顫悠悠地問道,“康兒......康兒怎麼會被人打?他最溫順老實的,誰要打他?”
“哎呀大娘,你家二小子在不在,快叫他隨我們去看看,元康如今被扣在村口的榕樹下,脫不開身呢。”其中一人急得跺腳。
元大娘又是一陣暈眩,陳孚早早去辦差事了,說是好幾天都回不來,這叫她如何是好?
“請問我大哥犯了何事?誰把他拘下了?”雲樂舒出門來,一把扶住元大娘。
元大娘如同有了主心骨,緊緊抓住雲樂舒的手臂,帶著哭腔道,“丫頭,你救救康兒......”
“大娘別著急,我去看看,你在家中等著。”雲樂舒安慰道。
三四個村民圍在院前,隻感一陣香風略過,便見從屋中快步走來一個戴著麵紗的少女。
有人才想起,這元大娘家來了個遠親暫住,便是這位了。
見她是個有成算的,頗有幾分臨難不恐的膽量。
其中一人連忙道,“鄰村孫家的孫勇說你大哥砍了他家的樹,非要你大哥賠錢,你大哥自是不肯,孫家便把他扣下了。”
“那孫家出了名的豪橫跋扈,隻怕不好惹,姑娘,你看你要不要找你那在都督府做事的兄弟來,你去了,隻怕也鬥不過他們。”
雲樂舒搖搖頭,“來不及了,各位等我一下,我馬上出來。”又轉身囑咐元大娘,“大娘你先進屋等著,大不了我賠些錢給他們,一定會把元大哥好好帶回來,你別擔心。”
她一陣小跑回到房間拿了銀票,小元旦在她身後蹦蹦跳跳一路跟到院門口,她便隨手將它抱在懷裏,“有勞各位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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