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正要說什麼,忽然不遠處一個男人出現在拐彎處,“夫人,該要走了,你還磨蹭什麼?”

“馬上就來了。”女子朝裴姝微微頷首,笑道:“小姑娘,告辭啦。”

“夫人等等,你剛才不是說見到一隻狗嗎?長什麼樣的?它往哪邊走了?”

女子指了一個方向,笑道:“它好像是往那邊走了。”

而這時,不遠處的男人又在催促女子快走。

裴姝聽了,眉頭直皺,忍不住瞪向那個男人。催催催,催什麼催,不知道男人等女人是一種風度嗎?

可是那一瞪,她就愣住了。

男人長相十分俊美,穿著一身素色長袍,打扮是書生的模樣,他的手裏還拿著一幅卷好的畫,“走了,剛才那家老板不識貨,說不買我的畫。”

裴姝:“……”

方才跟裴姝說話的女子已經快步走了上去,“這家老板不要,那換一家吧,曲高和寡,這家老板是個俗人不懂欣賞。”

男人看也沒看裴姝一眼,跟他的夫人一同走遠:“唉,百無一用是書生,我怕是江郎才盡了,連一幅畫都賣不出去,連累你跟著我淨是受苦。”

女子輕柔的聲音響起,但是距離比較遠,裴姝並不能聽到她在說什麼。

她一時間,忘了自己出來的初衷,看著那兩人消失的方向有些出神。

直到展昭出來找她,她還沒回過神來。

展昭:“裴姝,在看什麼呢?”

裴姝有些恍惚地轉頭,“沒什麼,對了,可能送信給我的不是人,是一隻狗。”

展昭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什麼?”

裴姝又往剛才那對夫妻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

展昭見狀,順著裴姝的視線看過去,空無一人,裴姝在看什麼呢?他心裏奇怪,卻並不多問,隻跟裴姝說:“大人回來了,我們進去吧。”

裴姝點頭,跟他一起進了大門。

這時,那對本該走遠的夫妻又出現在拐角處,那個女子看著空無一人的驛站大門,笑歎了一聲,跟男人說道:“走吧。”

男人側頭看向妻子,漆黑狹長的雙眸裏有溫柔之色,可語氣卻帶著責備之中,“你來之前不是說,隻遠遠看一眼就可以了嗎?”

“嗯,本該隻是遠遠看一眼的,但一時忘情,沒忍住。”女子的聲音輕柔,並沒有辯解什麼,,“下次……唔,不會有下次了。”

男人望著她,隨即探手過去,將她的手握在掌心,“這次是真的要走了。”

女子輕輕點頭,隨即與男人一同離開。

包大人從蘇城的一堆官員的彙報事項中撥冗過問韓紗的案件,聽完之後眉頭直皺。

裴姝站在旁邊,並不像平時那樣活潑多話,這讓包大人多看了她兩眼。

包大人:“裴姝。”

少女一頭烏黑的青絲簡單地紮了起來,鼻子秀挺,跟展昭兩人一左一右地站在窗戶邊上,倒是有種說不出的和諧。聽到包大人喊她,抬眼看向他。

包大人:“你去姬家,沒什麼發現嗎?”

“沒有,招魂術招不了姬寒的魂魄。但是有一件事情很奇怪,今天又有人送信給我,我看了信件出去看看可有異常,看守側門的人說一直沒人前來。”

包大人:“哦?”

少女伸手指向包大人前方的案桌,說道:“喏,那就是我今天收到的玩意兒。”

包大人將信件拿起來,將圖畫看完,皺著眉頭問道:“看來寫信之人對韓紗姬寒的情況十分了解,他這麼神神秘秘地給你送信,到底有何用意?”

展昭:“不管他的用意是為何,從他所畫的內容來看,這人針對的應該是姬寒。”

公孫策讚同點頭,說道:“熊飛說的不錯,此人對姬寒的生平之事應該頗為了解,他似乎知道一些別人所不知道的事情,可又不敢直接告訴我們,因此隻能通過這種方式告訴我們。”

展昭,字熊飛。

裴姝知道展昭的字時,愣了半天,覺得此人的名字跟本人的氣質長相真是差了十萬八千裏。但沒事,她能接受反差萌,雖然熊飛兩個字首先讓她想到的是橫眉怒目的江湖莽漢,但展熊飛本人,確實是很英俊帥氣的。

此時英俊帥氣的展熊飛一隻手無意識地摩挲著湛盧劍的劍柄,說出心中的疑問:“他不想暴露自己,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把他所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也無可厚非,可他為何不把信件交給大人,反而要交給裴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