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宥明達(1 / 1)

牧庸現出鬱悶之色來:“國公也說了,事關社稷營生,千秋帝業,不可不慎。既然這般嚴重,您公以為牧庸當真就坐視不理了?隻不過,牧庸跟國公大人政見不一罷了。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說的便如你我吧。”

牧庸說著便要離去,又返身續道:“還有一句,‘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牧庸是太傅而已,軍國大事輪不到牧庸插手,國公大人也高瞻遠矚一些,想陛下年紀輕輕,便心胸萬夫;想冥山一行,那句‘藍翎可得’。陛下已經長大了,國公別總把他當做孩子看,國公要相信,陛下有著過人的政治眼光和手腕,也要相信,陛下必定是個能夠成就千秋功業的好皇帝才是。”

牧庸見他發怔,笑意更深,轉身而去,再不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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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心宮”裏,胤澤垂首立在麵色憔悴的聶飛鳳跟前。

問過母後病體如何才向母後請道:“母後,兒臣打算將‘秋狩’定在東城,那裏氣候宜人,水草豐美,森林茂密,野獸繁多,鬱鬱蒼蒼的林海更為飛禽走獸提供了棲身之所,還請母後恩準兒臣在東城建起圍場,以逮‘秋狩’。”

古代帝王有四時田狩之製,天子狩獵是一項隆重的典禮,而時用孟秋,為的便是以應秋收。

聶飛鳳聽罷,涼涼說道:“《老子》稱:‘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孟子》亦雲:‘從獸無厭謂之荒,樂酒無厭謂之亡。先王無流連之樂,荒亡之行。’,有鑒於此,澤兒還是這般樂衷於狩獵嗎?”

胤澤從容應答:“母後,賢哲所以有此言,大抵是將狩獵看作是追求耳目口腹之樂、搖蕩心誌的活動,認為它包含著極大的危險,容易使人走入歧途。可是兒臣並非如此,世人皆好逸而惡勞,兒臣以為人恒勞而可致逸。今天下昌平,四海安定,兒臣實在閑來無事,懇請母後準兒臣‘秋狩’,給兒臣一個曆練的機會,兒臣‘鏡不久拭當自明,馬不揚鞭自奮蹄’!”

聶飛鳳揉了揉眉心,是有些疲累了,淡淡歎道:“‘登峻者戒在於窮脯濟深者禍生於舟重。’澤兒生性如此好強,還是謹慎些的好。‘秋狩’要去便去吧,去的時候別忘了帶上皇後,省得哀家看著她心煩。”

胤澤得了母後恩準心頭暢快不已,可一聽母後要求他帶上皇後,心中隱隱有些不快,卻再不敢得寸進尺跟母後討價還價,隻暗暗慰藉自己道,皇後好歹通些醫理,帶著便帶著吧。

當即向聶飛鳳謝恩告退,回去準備“秋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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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亭”裏,冰清伏在桌上睡得香甜。

一隻男人的手,沒來由地伸到她大紅的裙裾爆拾起地上掉落的書,輕輕放回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