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色微變,忽然輕笑一聲。

“堂兄這話,說的倒是有意思了。”

“堂弟,謹言慎行才是。”

瀾州府君就這麼看著他們兄弟兩個反目成仇。

他微微抬手:“徐大公子,這裏可不是你的一言堂。”

“本官自是要聽聽徐二公子怎麼說了。”

都到了這份上了,徐鶴延也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

“大人,草民親眼看見,堂兄於深夜離去,離開後鴻城就出了疫病。”

徐鶴聲垂下眼來。

“那自然是急著送文華大師回去。”

“可是堂兄再急,也不會夜色已深的時候,離開鴻城。”

“畢竟,畢竟。。。那鴻城可是時常有山匪出沒的!”

徐鶴延沒忍住,將山匪的事情說了出來。

在鴻城百姓有意遮掩下。

瀾州府君本不把這些山匪看在眼裏。

現在這麼一說,他倒是覺得,這山匪問題很大。

“繼續說。”

“鴻城有個習慣,那便是天晚不出城。”

“堂兄知道,但是為何那夜非要出城,就算是文華大師再急,也是安全最重要!”

徐鶴聲回過頭來看他,眼神越發凶狠。

徐鶴延縮了縮身體。

事到如今,總不能是他死。

既然這樣,那他隻好親自送徐鶴聲上路了。

瀾州府君暫且將山匪的事情放了放,主要是先問清楚疫病之事。

“所以,徐大公子那日,為何急著出城?”

徐鶴聲咬了咬牙。

也還是咬死了之前的回答。

而在地牢外,鹿安安看著水晶球內的對話,勾起唇角。

“看來徐鶴延不傻嘛。”

“他若是想要報命,隻能靠徐鶴聲了。”

畢竟。。。總是要找一個替死鬼。

而這個人,除了徐鶴延和徐鶴聲之外,不作他想。

瀾州府君想到這裏,神色越發認真起來。

隻有他們如實招來,他才能逃過一劫。

現在得罪了這祝大人,沒有別的辦法了。

“你可要想好了,徐大公子。”

徐鶴聲冷下臉來,這是他頭一次變了臉色。

“府君大人到底想知道些什麼。”

“自然是這鴻城的疫病,到底是為何!”

“為何?不過是冤有頭,債有主罷了!”

徐鶴聲輕笑一聲:“他們自己造的孽。”

徐鶴聲此話一出,身旁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連他也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對勁。

他怎麼。。。就直接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徐鶴聲眼神裏閃過一絲茫然。

徐鶴延更是瞪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徐鶴聲。

這徐鶴聲不是向來滴水不漏的嗎!

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瀾州府君立馬繼續質問。

“什麼孽?!”

“自然是他們供奉山匪,殘害了不少無辜!”

徐鶴聲覺得這一刻,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明明想說的不是這些。

但是開口說出來的。

反而就是他心中所想的真相。

這件事一旦牽扯到了山匪,徐鶴延的臉色也略微有些不好了。

他吞了下口水,試圖將自己縮成一團。

站在瀾州府君身旁的周管家也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徐鶴聲竟然就這麼招了。

甚至一改之前的模樣,就這麼把話說的明明白白。

“那些山匪到底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