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卻堆滿了欣慰的笑,殷勤地接過下級侍女手中的活,用幾乎是虔誠的態度在她用全身心侍奉的*西斯陛下的柔順筆直的烏發上均勻細致地抹好由納克多將軍最新上貢的雅典香油後,最後再小心翼翼地在那飽滿的額頭上佩戴赤金眼鏡蛇飾的冠帽。

在完工的那一刻,就算是熟悉*西斯到每一根發絲的她也不禁為那艷光四射,幾乎要刺痛人眼的驚人麗顏由衷地出聲贊道:“*西斯陛下真是美極了!你好久沒有那麼快樂的笑了。”

她可憐的女王陛下啊,自從背井離鄉嫁給了甜言蜜語卻言而無信的拉格修王後,就從沒真心的笑過,暗地裡以淚洗麵思念故土,卻還要委曲求全以討巴比倫王歡心確保地位穩固。要不是那不可饒恕的可惡的凱羅爾破壞了這對尊貴姐弟之間那天經地義的姻緣,高貴的*西斯陛下又怎麼可能過得如此不幸!

一想到這可悲的一切,亞利就忍不住紅了眼眶,弓著身子,兩手的掌心蓋住麵容,做出個深切哀悼的姿勢來。

“不要那麼悲傷,亞利。”抬起眼簾,*西斯慢條斯理地安慰起自己這赤膽忠心的乳母來。

“納克多將軍不是已經說在慕沙山找到了凱羅爾的蹤跡麼,一想到很快要把可惡的她捏在手裡,讓她痛苦地慘叫,我就愉快極了。而現在,嗬嗬,我倒想看看,是哪位那麼虔誠的異國信徒千裡迢迢就為了膜拜哈比女神?他們不知道這座神殿供奉的主神是靈魂之主伊西斯嗎?”橫臥在榻上、體態玲瓏豐滿的前女王右肘慵懶地半撐起上身,左手則用尾指沾了沾眼角的墨綠色眼影,任由那被精心嗬護的烏發順著修長的脖頸滑到隻裹著輕薄紗衣的背部。

眼波流轉之間,可謂是姿態優雅,嫵媚天成。身畔平擺著的,是由潔白的像牙製成的彎鉤和連枷,像征著下埃及的統治權。雖然明麵上這權利早已不屬於她,而合該歸於奪走曼菲士的凱羅爾,但有著私心的納克多將軍還是冒死把它偷偷藏了起來,哪怕隻是念想也好——在他心目中,唯一配得上手握著權柄的,隻有高貴艷麗的*西斯。而正主凱羅爾在婚禮上拿過之後也沒想過真的去動用,也就這麼暫時被瞞住了。

她並沒有跟隨敗逃的拉格修一同回巴比倫平定內亂,而是選擇報信給對方,自己卻帶人守候此地。早在拉格修發兵之前,她就事先書信一封,吩咐那始終死忠於她的納克多將軍集齊所有至今仍然屬於她的力量,前來在這處最偏遠的鹽海神殿中等待,就是為了等待好消息的傳來——等待能將那可憎的騙子凱羅爾抓來狠狠折磨的好消息,隻有讓對方絕望地死去,她才能進一步盤算如何回到弟弟身邊奪回他的心。

在踏入神殿內堂的那一刻,伊茲密就敏銳地發現那不該出現在此地的納克多將軍的身影——這裡根本不是對方的駐地!能使喚得動他的人除了法老,就隻有那曾俘虜過一時大意的他的*西斯王妃。

不好!

*西斯可是認得他的。

伊茲密意識到大事不妙的那一刻,當場就打橫抱起凱西,果斷往回撤退,但已經來不及了——一直在警惕地留意他們一舉一動的衛兵們見他想跑,為首那人大聲喝道:“站住,想做什麼!”其他人也齊刷刷地就亮出了被擦得雪亮的兵刃,一步步朝他們逼近,讓伊茲密不得不避其鋒芒,原路退回。

伊茲密俊顏冷峻,不動聲色地暗地裡摸住腰間佩劍的劍柄,心下著急:要是就他一個人,趁包圍圈還沒完成之前殺出一條血路逃走還有可能,但帶著凱西,那成功脫身的希望就變得渺茫無比了,恐怕隻剩下束手就擒,被俘虜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