頰還是紅潤溫暖的。

誒,前額發際線處被磕出一個小腫包了。

坎貝爾察覺到她的心急,不由得戲謔地挑挑眉:“看來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關心他。現在,我最後問你一次——你還是堅持要走嗎?”

凱西卻沒有理會她的問題,而是憂心忡忡地繼續追問:“那液體到底是什麼?別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塔繆麗斯的藥物不會損害他的健康吧?”

“不會。”坎貝爾慢條斯理地回答,罕見地帶了點輕快的味道:“隻是一種秘製的媚藥而已。很大膽的構①

凱西蹙眉回憶著,可她一直是放在枕頭下那個位置的啊。當時心情忐忑慌張得很,也沒仔細看。估摸著大小也應該沒錯吧。

或許是隔著薄薄一層布料緣故,導致沒摸準吧,算了,既然都已經送出去了,就別去想它了,徒增煩惱。

對不起,伊茲密。

什麼都別去想,她隻要堅持那個信念,那就是——回家,回家,回家。

隻是走著走著,她忍不住小小地揚起下顎,那是一個驕傲的弧度——這樣就能讓眼淚不會輕易掉下來。

與之背道而馳的坎貝爾邊走邊滿意地掂了掂令她好奇已久的玩意兒,沒過多久,披著素色披風就悄然消失在了城郊樹林裡的濃霧中。

當一隻手生疏又笨拙地為自己褪去長袍、一寸寸細細撫過胸膛的肌理,最後依依不舍地遊移在小腹一帶時,伊茲密就感覺到莫名沉淪的意識正在一點一點地復蘇。

然而,當他漸漸快要能睜開眼睛時,一股從對方身上傳來的、很奇異的陌生甜香不疾不徐地湧入鼻端,才險險掀開的眼簾頓時又變得沉重起來,體內更像是驀地被點燃了的幹草垛似的燥熱不堪。

連指尖都無法掙動的極度疲軟無力,可同時又急切地想宣泄忽然出現的熾火。

這兩種矛盾又極端的感觸,就像是把他的一頭放在火上烤,另一頭則浸泡在冰水中,飽受折磨。

不對勁。

僅憑方才那匆匆一瞥和耳邊斷斷續續傳來的、身上那人急促的喘熄聲,伊茲密也從中獲取了足夠多的信息,混沌的腦海越發清晰起來,埋藏在最深處的本能尖銳地示警:那既不是侍女也不是凱西。

黑色的卷發,淺棕色的膚,濃烈膩人的熏香。

是一個陌生的女人——是誰這麼大膽?

晃了晃神,依舊模模糊糊的伊茲密耐心地等待著力量的恢復,任由那手放肆地撫摸著。

當塔繆麗斯按捺著激動,一邊贊美著底下這具俊美結實的身軀一邊朝最裡、也是最後的那件薄衫伸出手時,毫無預兆地被牢牢擒住了。那強猛的力道痛得她眼淚都快掉下來,可還沒來得及表現出任何反應就已經被粗魯地重重甩向一邊。在這麼淬不及防的情況下,她咕嚕咕嚕地圓潤滾到床邊,落到那厚厚的地毯上鬧了個兩眼金星——

“滾開。”

蘊含著不容忽視的、前所未有的澎湃怒火的聲音攜著素日會被嗬斥無禮、不留分毫情麵的詞結結實實地砸到格魯吉亞公主的腦門上。尚未意識到事態嚴重的她先是呆呆地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後,背脊一寒,連牙齒都因為極度恐懼而打顫著。緊接著腦子裡殘存的理智讓她聰明地在息事寧人、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還是豁出去地驚聲大喊招來別人、誤導他人木已成舟之間選擇了前者。

塔繆麗斯戰戰兢兢地裹好那件半透明的紗衣,默不作聲地沿著來時的路重新溜了回去,途中數次跌跌撞撞地險些摔倒,可她卻渾然不覺,徑自在為方才的視線戰栗著、控製不住地抖如篩糠。直到回到熟悉的房間,靠著溫暖的爐火聽著侍女們誠惶誠恐的問候,也未能恢復過來。

那是一雙冷酷得能將再沸騰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