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一想到當初雲黛一門心思想嫁去崔家,他胸口堵得慌,尤其是那年元宵佳節,他在樓上跟同樣失意的裴青玄喝酒,她卻與崔儀在花燈之下言笑晏晏,贈送信物,宛若神仙眷侶。
雲黛明顯感覺到身旁的男人氣息都變了,心下有點發慌,忙尋借口要起身,“夫君,我出去看看晚膳準備的如何了。”
還沒等她站起,細柳般的腰肢就被捏住,她腰下一軟,又跌回他的懷中,“你、你做什麼呀!”
謝伯縉親了親她的臉頰,低低道,“現在就餓了。”
“那你鬆開我,我去催一催。”
“哪還用催,這不就有現成的。”
“……?”
兩息之後,等她明白過來,人已經被抱了起來,穩穩當當的放在了床榻間。
大夏天的本就悶熱,一番戲弄後更是大汗淋漓,雲黛隻覺渾身汗津津黏膩膩的,卻又不想動,隻推著男人的肩膀埋怨道,“哪有你這樣的,天都沒黑……”
謝伯縉神態饜足,輕輕摩挲著她小巧的腰窩,忽而啞聲道,“娘子還去崔家婚宴麼?”
這話題轉得太快,雲黛愣了下才答道,“不去嗎?”
放在腰間的手一頓,下一刻,一陣天旋地轉,她又被壓在身下。
也不等她反應,疾風驟雨再次襲來。
事畢,男人修長的手指撩開她麵上濡濕的發,不緊不慢地問,“還去麼?”
聞言,雲黛癱軟無力的身子微微發抖,求生欲讓她小腦袋搖成撥浪鼓似的,“不去了,不去了……”
“嗯,這才乖。”他望著她瓷白肌膚泛著的嫵媚潮紅,喉結滾動,卻知她受不住了,便親了親她的臉頰,溫聲細語哄道,“以後再不許提他了。”
“提他一回,床笫間就要辛苦娘子一回了。”
雲黛咬唇,淚盈盈瞪他,哪有這樣威脅人的,無恥!
床帷間的男人卻是無恥慣了的。
最終,崔府婚宴那日雲黛稱病沒去,謝伯縉倒是去了,不但備上一份厚禮,還給崔儀敬了杯酒,真摯誠懇的祝福他與新娘白頭到老,子孫滿堂。
當日夜裏他吃完喜宴回來,雲黛好奇問他,“可瞧見崔表兄的新娘了?”
大抵是高興,他今日喝的有些醉,帶著酒氣抱著她,高挺的鼻梁埋在她柔軟脖頸間,渾不在意道,“我瞧旁的女人作甚?”
雲黛好笑,“去參加婚宴,看下新娘怎麼了。”
謝伯縉稍稍直起身,低眸凝視著她,墨黑眸底被酒意釀成一潭月光般的溫柔,“我已見過這世間最美的新娘,此生足矣。”
雲黛被他這目光看得臉頰泛紅,不好意思地偏過頭,“我…我去給你端碗解酒湯來。”
男人從背後抱住她,輕咬她的耳朵,“解酒湯喝完,娘子要辛苦一回。”
雲黛一頭霧水,在對上男人的視線後,才陡然反應過來。
糟糕了!
冬去春來,燕子銜泥,轉眼又是一年。
永熙三年上巳節,皇帝於曲江池畔設宴,邀文武重臣及其家眷一道賞花踏青,與民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