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行醒來後,把她送回了廟中。
回到禪房中,顧夫人睨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涼颼颼的道:“出去走走,就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
顧時行笑道:“想阿蘊,便多說了一會話。”
“不過才是一天一宿就想成這樣了,那阿蘊再住兩日,你還不得犯相思病了?”
“所以母親早些帶著阿蘊回來,也莫讓父親想念母親。”
顧夫人輕“哼”了一笑,沒有與他解釋這回帶著他媳婦來金月庵的提議也是他父親給提起的。
“曉得了,你快到喝藥的時辰了,趕緊回去吧。”
顧時行朝著母親略一拱手:“那孩兒先行回去了。”
說罷,望了眼蘇蘊,囑咐:“好好照顧自己。”
蘇蘊點了點頭。
夫妻二人相視了一眼後,顧時行才轉身出了禪房。
蘇蘊站在門邊,望著他離去的身影,久久沒有收回目光。
顧夫人望了眼兒媳,沉思。
她也不知道這是折騰了自己兒子,還是折騰了自己這懷孕的兒媳。
顧夫人道:“還看,人都走遠了。”
蘇蘊收回了目光,笑著走到了婆母的跟前。倒了一杯茶給婆母,溫聲道:“母親還是心疼夫君的。”
顧夫人接過了茶水,飲了一口,道:“我心疼他,也不見得他心疼我,先前我為了他的事情既擔心又害怕的,他怎就不知道我難受?”
蘇蘊:“到底是夫君做得過了。”
顧夫人放下茶盞,拉過她的手,語重心長地道:“相處了這一年來,我已經打心眼裏認定了你是我侯府的兒媳,行兒這事我也沒怎麼在意,所以你也不要想太多。”
說到這,顧夫人又笑了笑:“不過話又說回來,若不是他這麼鬧的話,我侯府也娶不到像你這麼好的姑娘。”
門第固然重要,可是娶到一個合心意,蕙質蘭心的娘子也更重要。
顧時行在書房中看了許久的卷宗,直到傍晚時分,晚膳已好,下人來敲了房門,他才驚覺天色已經晚了。
但想到空落落的飯桌,便與門外的下人道:“娘子不在,我就不在膳廳用膳了,把晚膳端到隔壁小間。”
下人應聲退下,然後把晚膳端到了書房隔壁用來休息的小間。
下人去喊書房中世子,可卻遲遲未等到世子從書房出來,便再去敲了書房的門:“世子,飯菜就快涼了,娘子去金月庵前囑咐過了,世子不宜食冷飯冷菜。”
許是提起娘子,不過就是一會,書房的門就開了,世子也從屋裏出來了。
下人道:“飯菜已經送到隔壁了,請世子去用膳。”
顧時行淡淡的“嗯”了一聲,隨而朝著隔壁小間走去。
推門入了小間,看到坐著桌旁,手支著桌麵撐著下頜的人,心頭微微顫了顫,眼中顯露出了幾分驚詫。
蘇蘊望著他,不悅道:“我不過就不在一日,你就這般的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了?”
顧時行轉身微闔房門,才轉回身走向她,詫異道:“你怎就忽然回來了,母親可知道?”
蘇蘊放下了手,嘴邊帶著盈盈笑意:“何止知道,還是母親說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