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老夫人點點頭:“快回去吧!”
虞幼窈回了窕玉院,表哥正坐在花廳裏喝茶。
虞幼窈一下就瞪了眼兒,氣勢洶洶地拎了裙擺走過去:“表哥,你昨兒熬了一宿,不是讓你休息嗎?怎麼還到處亂跑,一點也不乖!”
周令懷擱下了茶杯,輕笑:“用完了早膳,聽說宮裏來人了,就過來看一看,”一邊說著,他就瞧了小姑娘腰間的宮絛,就摩挲了一下手珠上的藍田玉珠:“府裏都震動了,我哪兒還能睡得著。”
虞幼窈呶了嘴兒:“表哥,你借口可真多。”
周令懷一圈一圈地解下手珠,拿在手裏頭把玩,新做好的香珠,要經常把玩才能養好:“宮絛很漂亮,也很適合你。”
有了太後賞賜的宮絛,往後小姑娘到了外頭,也就不會再有不長眼的人,上趕著找荏,給她委屈受,旁人見了她也要敬著些,也能省了許多麻煩。
如此,他的目的也算達到了。
虞幼窈解下了腰間的宮絛,拿在手裏把玩:“表哥,太後娘娘為什麼會這麼快就得了消息?”
周令懷但笑不語。
虞幼窈有些不解:“長興侯府舉辦花會,宮裏頭自然也會關注一些,但宮裏宮外,隔了一道森嚴的宮牆,以及無數道宮門,一道消息要傳進上位者耳裏,需經過無數人的嘴,因此許多消息都大打了折扣,變了味道,十分的消息,差不多去了一半多,能留三四分已經不錯。”
說到這裏,她皺了小眉毛,又強調道:“更遑論,如今宮裏是陸皇貴妃執掌鳳印,管理後宮事宜,太後娘娘深居壽延宮,已經不大理事,消息送進了宮裏,怎麼可能就越過了陸皇貴妃?”
也是陸皇貴妃尚未得了消息,太後娘娘卻先一步有了動作,這才打了長興侯府一個措手不及。
否則消息經了陸皇貴妃的手,就沒太後娘娘什麼事了。
虞幼窈看向了表哥。
周令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輕敲著扶手,沒說話。
虞幼窈就又道:“長興侯府也不是傻得,花會上出了這樣的事,第一反應不是如何處理,而是先將這事遮掩了去,再想法子處理、解決,京裏大戶人家,哪家哪戶遇到事兒,都是這樣來處理的。”
可太後娘娘宣了長興侯夫人,曹七小姐進宮後的作為,可見花會上的事,是半點也沒瞞過太後娘娘的耳目。
這就離譜了。
單看曹老夫人今兒雷厲風行,快刀斬亂麻的手段,就該知道。
花會上的事,便是再晚個把時辰,曹老夫人有了動作,與陸皇貴妃搭上了線,今兒恐怕就又是另一番局麵。
太後娘娘會注意到她,也許會有讚賞的話,從宮裏傳出來,卻不會特地派了沈姑姑給她賜了宮絛。
長興侯府的道歉還是會來,但道歉的姿態也要大打折扣。
這也太奇怪了?
倒是沒想到小姑娘這麼敏銳,還能想得這樣深,周令懷吮了一絲笑意:“消息是我命人送進宮裏的。”
虞幼窈瞪大了眼兒,一臉呆滯:“表哥,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