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懷璽將她攬進懷裏,突然發現,懷中的嬌小,有些不可思議,這麼嬌弱細瘦的姑娘,到底是怎樣承擔了這麼多的?
“我處心機慮地為你謀了宗室爵位,讓你來了北境,是為了讓你擺脫禮數教條的束縛,及世俗的諸多槁桎,想讓你自在些,”殷懷璽輕歎一聲,聲音裏透著無奈之色:“你這樣,顯得我很沒用。”
虞幼窈忍不住“噗哧”一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能輕易掌控襄平城內的局麵,將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傳遞給韓氏族,麻痹韓氏族,這其中有你暗中推波助瀾,州府衙門的案子,進展得如此神速,恐怕也少不了你一份功勞。”
連白府都掌握了不少,有關韓氏族違法亂紀的證據。
做為對手的殷懷璽就沒有掌握嗎?
這怎麼可能?!
殷懷璽向來深謀遠慮,走一步看十步,既然要對付韓氏族,就不可能沒有準備,隻是礙於朝廷並不打算對韓氏族出手,貿然出手很可能,會引起朝廷的忌憚,這才隱而不發。
韓氏族在北境經營多年,安插在襄平的眼線,是那麼容易抓的嗎?!
當然不可能。
殷懷璽肯定一早就有所防範,這次是借著襄平城輿論四起,這才順水推舟,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賀知縣是在武穆王府的眼皮底下,殷懷璽不可能察覺不到,賀知縣是為韓氏族效力,肯定一早就命人盯緊了。
所以,張氏告狀的案子,才能這麼快就查到賀知縣身上。
殷懷璽但笑不語。
虞幼窈撇了撇嘴:“我又不是傻子,韓氏族勢力盤根錯節,可縱觀張氏告狀以來,所有的事,都是按照我的計劃在進行,和我預想的沒有一絲偏差,一切都順利得不可思議,仿佛暗中有一雙手,在背後推動這一切。”
殷十、殷三都是殷懷璽麾下,綜合實力排名靠前的暗衛。
殷三和殷十兩人,一個負責聯絡其他暗衛,執行調度,控製襄平城裏的輿論,將襄平城內的水攪渾了,給士族安插的眼線,渾水摸魚的機會。
殷十擅長打探情報,則藏在暗處,盯緊了襄平城裏動靜,但凡那些人冒出頭來,都逃不過殷十的眼睛。
兩人一明一暗,配合得十分默契。
“果然,”殷懷璽微歎一聲:“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你到了襄平城後,朝局急轉直下,我擔心貴妃黨,會趁機對你下手,所以提前進行了布署,原也隻打算防備一二,免得你吃虧,哪知……”
說到後麵,他的語氣變得有些怪異。
虞幼窈直覺後麵不是什麼好話,睜大了眼兒:“哪知什麼?”
哪知你這麼能折騰!!頂著不善的眼神,殷懷璽可不敢這麼說,他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一臉正經地胡說八道:“哪知你這麼能耐,又是擊敲鳴冤,又是製造輿論,把襄平城攪得,”
烏煙瘴氣,四個字兒在舌尖上,打了一個圈兒,又生生咽進了喉嚨,改成了:“是翻天覆地,不僅把韓氏族給糊弄住了,連我都差點懵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