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不太敢確定,這個衣擺處沾滿了泥水漬的人,竟然是平日裏最是講究的莊大公子莊明禮。

莊明禮不知怎麼和莊玉瑤解釋來龍去脈。

何況現在有外人在,他說這些也不方便。

莊明禮挑了件玉色的錦袍去裏麵換上,好在成衣鋪也是有錦靴賣,他順帶著將鞋也換了。

確認自己身上在無一絲泥點子之後,莊明禮才從裏頭出來。

一見著莊明禮,莊玉瑤就趕緊挽上了他的胳膊,輕皺了下鼻子,不太高興地問:“大哥,你方才是怎麼了?”

莊明禮不想在外人麵前說自己的家事。

莊府先前,已經鬧了幾出笑話。

萬不可再徒增笑料了。

於是他隻能含糊的敷衍過去,“與好友踏青,沒注意腳下,不慎踩入了泥坑。”

莊玉瑤哪能聽不出來莊明禮是在撒謊騙她。

她心中有些氣悶,不過好友在場,她也就忍著沒發脾氣。

她抿了抿唇,“那大哥以後可要小心點。”

莊玉瑤的語氣不太好,莊明禮也沒放在心上。

姑娘家有些小性子是很正常的事。

他朝方才與莊玉瑤一道的姑娘點了點頭,對方回以他一個微笑。

算是互相打過招呼致意。

莊明禮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問自家妹妹,“這麼熱的天,你怎麼出來了?”

莊玉瑤拿手帕擦汗,語氣裏有一絲微不可見的小抱怨,“我是陪思萱一起出來的。”

“這不是過幾日就要入宮赴宴了嗎?思萱還沒挑到喜歡的首飾衣裳。”

她們二人原本隻是順帶進來瞧瞧。

真要到了赴宴那天,也是斷然不會穿從從成衣鋪子裏隨意挑的衣裳。

莊明禮點了點頭,“那你們慢慢挑,大哥還有事,就不陪你了。”

他說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離開了。

他一走,莊玉瑤就瞬間拉下了臉,眼睛裏寫滿了不高興。

旁邊的李思萱也是皺起了眉頭,“你大哥怎麼回事?”

莊玉瑤抿唇,低下頭輕聲抱怨道:“誰知道呢?”

“剛才我問他那一身的泥是怎麼回事,他也是心不在焉隨口扯謊。”

有什麼事是不能對她說的呢?

非要撒謊騙她,難道是怕她知道了會生氣?

特意瞞著她,還怕她生氣,莫不是……莫不是同四姐姐有關?

一定是這樣!

莊玉瑤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一下子氣紅了眼,憤憤不平,又很是委屈地道:“他這麼藏著掖著,定然是背著我去見四姐姐了!”

莊婧溪?

李思萱一聽這個名字就蹙起了眉頭。

莊婧溪一回京,就被陛下誇獎,又成了黎民百姓眼裏救苦救難的菩薩。

真真是就她一人一枝獨秀。

活脫脫將邵京城的其她姑娘都比成爛泥了!

李思萱心思一轉,連忙拉著莊玉瑤的胳膊,“瑤瑤,你實話告訴我,莊婧溪是不是欺負你了?”

莊玉瑤低下頭,之前臉上的印子被脂粉遮住了,倒也看不太出來。

她很是委屈地嗯了一聲。

李思萱絞緊了手裏的帕子,冷笑道:“你等著,回朝宴那天我必然幫你找回場子!”

莊玉瑤一愣,倒是沒想到李思萱竟然還這般講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