贗品始終是贗品。

她扯了一下嘴角,“也許是因為四姐姐救過陸家大小姐吧。”

當日的情景,莊妙菱一刻也不曾忘記。

莊謹之蹙眉,“什麼救了陸家大小姐?”

莊妙菱便將莊婧溪手腕一翻便殺死一條七步蛇的事給說了。

她捏緊了手裏的帕子,現在想想都還心有餘悸,“二哥不知道,那種蛇可怕凶險的很,被它咬上一口,後果不堪設想。”

莊謹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莊妙菱喝了一口茶,又輕聲道:“不過,這救了陸家大小姐是一方麵,另一方麵還是因為四姐姐有過人之處,所以才能入了顧將軍的眼。”

至於那過人之處是什麼,莊妙菱卻是不好說。

畢竟她自己也說不清。

莊謹之站起身,他已經知道了最重要的消息,也就沒必要再繼續待下去。

他像一個普通的關心妹妹的兄長一般,囑咐莊妙菱好生照顧自己。

莊妙菱扯了一下嘴角,輕輕嗯了一聲。

她也不是故意要把話題往莊婧溪身上推。

這不是沒法子嗎?

她並不希望莊家的這一把火會燒到她身上。

所以無奈之下,她隻能拉莊婧溪替她擋一擋了。

莊謹之從莊妙菱的院子裏出來,抬眼看了一下陰沉沉的天空。

他在腦海中翻閱了一下幼時有關莊婧溪的記憶。

發現他其實記不起多少。

莊婧溪像是一片無足輕重的落葉,哪怕落在水麵上,也掀不起任何波瀾。

然而那都是之前的莊婧溪了。

他那個四妹妹,在不顯山不露水的時候,就一把拽住了可以往上爬的天梯。

回朝宴上,莊婧溪的本事如何,他也見著了。

如今四海升平,朝中暫時無仗可打。

但莊謹之很明白武將的重要性。

莊婧溪自己便是不容小覷,偏她身後還跟著戰功赫赫的陸家。

莊謹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袖口的青竹。

他猝然皺起了眉。

陸家手握兵權,而莊婧溪瞧著也不是池中之物。

皇子之間的博弈,誰先拿到兵權,誰就占盡了先機。

然而莊婧溪將她對莊府的態度,明晃晃地寫在了臉上。

譬如那一把琴,莊婧溪寧願給陸綰綰,都不願意給她的親妹子莊玉瑤,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重點根本就不在那把琴上。

而是在於莊婧溪的態度。

莊婧溪什麼都不願意給莊府。

小到一把琴,大到——

大到什麼?

莊謹之笑了笑,那可就多了。

他走到自己的院子,轉頭吩咐他房裏的丫鬟,“你這幾日,去幫我挑一挑有什麼女兒家喜歡的小玩意,或者是姑娘家喜歡吃的點心。”

那丫鬟點頭稱是,又問:“是買給六姑娘的嗎?”

莊謹之點點頭,“嗯,不必多問,你隻管去置辦就是了。”

丫鬟不疑有他,畢竟莊謹之鮮少親自買這些東西。

哪怕是買給莊玉瑤的,他也是交由下人去做。

這麼多年,他也隻有偶爾一兩次是自己順手買了。

莊謹之眸色深了深,手裏捧著一本書,翻了幾頁又擱下了。

幾日後,陸綰綰纏著莊婧溪不放,晃著莊婧溪的袖子,“阿婧姐姐,你陪我出去逛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