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嘖了一聲,一副‘你心眼怎麼這麼小?’的眼神看著沈從安,攤開手無奈地道:“既然殿下看我不順眼,那幹脆我們打一架好了,殿下先前不是想讓我和我切磋嗎?”
“女子動手不動口,殿下有什麼不滿,幹脆全都發泄出來好了。否則你要是因為氣急攻心暴斃了,那這過錯是不是還要算在我頭上?”
“我被你道德綁架我都沒生氣,你要是因為你自己心胸狹隘被氣出了個好歹導致我被問責,那我找誰說理去?”
她一口一句你心胸狹隘。
沈從安何時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過?
但他還記得莊婧溪先前的說辭,直接冷笑道:“莊四姑娘不是說你比試的時候六親不認嗎?本王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公報私仇?”
江寒鈺一副看熱鬧的神情,要笑不笑地道:“簽個生死狀的事而已。”
粉雕玉鐲的小團子沈珩,十分認真地看著沈從安,搖搖頭道:“二哥你說得對,你不能跟婧姐姐比,你打不過她的。”
陸綰綰在邊上吃瓜吃得很開心,聞言也加入了討論中。
她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搖頭,目光滿是不讚同的看著莊婧溪,“阿婧姐姐,你不能這麼欺負人,雖然二皇子他肯定打不過你,雖然一開始就是他提出想要跟你切磋,但他怕被你打死也是人之常情。”
“他不跟你比,至多被別人說一句他怕了一個女子,他若是跟你比,可是會一不小心丟掉一條命。”
“誰都是惜命的呀,我理解周王殿下,這次我站在他這邊。”
她一口一句周王殿下惜命。
一口一句怕死。
直把沈從安說成了那膽小如鼠,隻敢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的懦夫。
沈從安差點被氣得原地升天。
他咬了咬牙,強行給自己挽尊,“話都是莊四姑娘說的,我何時貪生怕死不敢與她比了?”
“她自己要說她與人比試容易出人命,回頭父皇若是怪罪下來,隻怕莊四姑娘承擔不起。”
“我敢於莊四姑娘比,就是不知道莊四姑娘能否承擔的了任性的後果了。”
沈從安弦外之音,莊婧溪聽懂了。
就是說他真出了什麼事,她難辭其咎,明宣帝不會放過她唄。
切,多大的人了,打不過還搬出家長。
江寒鈺可能覺得這出戲有些無趣。
於是他扯了一下嘴角,眉目懶倦地斜了一眼沈從安,仿佛是在看什麼有趣的跳梁小醜,“你二人若是立個生死狀,相信舅舅不會怪罪的。”
“就是不知道堂堂的二皇子敢不敢簽了。”
簽生死狀這回事,一回生二回熟。
於是莊婧溪看了江寒鈺一眼,淡道:“橫豎臣女是敢簽的。”
她想起來了,江寒鈺這廝還讓她和李思萱簽過生死狀!
江寒鈺捕捉到他這個眼神,心中頓覺不妙。
但他很擅長禍水東引,於是他要笑不笑地看了一眼沈從安,“莊四姑娘?巾幗不讓須眉,沈從安,你呢?”
他好整以暇地道:“其實你也不一定會輸,畢竟誰都沒見過莊四姑娘正兒八經地跟人比試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