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其藍在沙發上換了個姿勢,躺得舒服些,無所謂地揮揮手:“豬就豬唄……”閉上眼就睡。
明信抱著她走進她的臥房,將她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沿,戀戀不舍地凝視著她的睡顏。
歐其藍笑著睜開眼,看著一臉寵溺表情的明信,說:“你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很累了,去休息吧。”
明信“嗯”了一聲卻不動身。
歐其藍抬腿踢了他一腳:“叫你去睡覺!”
明信眸光十分明亮:“我就在這裏睡好不好?”
歐其藍條件反射地往床裏麵退了退:“不行!”
明信咬牙切齒:“我們談戀愛都多少年了,你想憋死我啊你!”
“反正不結婚就不能做!”
“那我們結婚!明天就去注冊!”
“不!”
明信猛然站起來大叫:“碰不讓碰,嫁又不肯嫁,你到底想怎樣!”
歐其藍抱住被子躲到床的一角去,警備地盯著明信:“你要敢用強,我恨你一輩子!”
明信氣得臉色鐵青,雙手握拳,幾乎想把歐其藍揍扁,偏偏她還一副倔強的樣子誓死不從似的。他呼了一口氣,慢慢平靜下來,雙手張開往下壓著空氣:“好,好,不碰,不碰……你別緊張,我不碰你就是了。放鬆放鬆……”搖著頭出去了。
歐其藍抱膝坐在床上,側頭望向窗外。星光逐漸明亮,映照入她的心裏,結成絲絲寂寞……
歐其藍有一個姐妹淘叫朱冬冬,和明信供職於同一家IT公司,明信在技術部做程序員,朱冬冬在財務部做出納。幾年前他們公司一次聚會,明信把歐其藍帶去玩,朱冬冬一看見歐其藍就兩眼放光,差點讓全公司的人誤會她有同性戀的傾向,十幾天以後,她成功地成為歐其藍的死黨,並且經常登堂入室,毫不避嫌地將自己變成歐其藍和明信之間一隻超強功率的電燈泡。
朱冬冬身材嬌小圓潤,倒很可愛。而歐其藍另外一個姐妹淘蘇欣雅可是真正意義上的性感尤物。幾個月前,歐其藍在玩一個網絡遊戲的時候認識蘇欣雅,略略聊了幾句,甚是為對方的強言悍語所折服,又得知大家都在同一個城市,遂走出網絡在現實中見麵,卻未曾想到,這位美女還不是一般的美女,五官嬌媚,身材火辣,舉手投足之間優雅無比,嗓音更是柔媚入骨。比如說“奶奶個熊”這四個字,別人說出來那就是實打實的粗口,要換成她來說,你就會覺得這四個字和“美女好”、“你好帥啊”、“你今天的妝很漂亮哦”等等一樣,聽來十分地舒服。
歐其藍和朱冬冬一直認為,像蘇欣雅這種頂級美女不出去禍害男人們,簡直是人神共憤的一件事。很可惜的是,蘇欣雅似乎早已心灰意懶。套一句她本人的經典語錄吧:奶奶個熊,我算是看透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歐其藍不想蘇欣雅連帶著罵明信,所以從來都不帶他參加她們三個人每周六下午的聚會,更是不曾讓這個絕色美女有機會瞻仰明大帥哥的絕代風華,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蘇欣雅是不認識明信的,不過,按照常理推算,她應該非常了解明信,因為朱冬冬每次都會向歐其藍做詳細彙報,連她這一星期在公司裏聽到明信打了幾個噴嚏都不落下。
今天有點例外,畢竟,朱冬冬沒有跟著明信到國外出差。至於這半個月裏明信對外國妞笑了幾次,她隻能在猜測之餘慫恿歐其藍回去好好盤查盤查。到最後還是無比自信的歐其藍用一句話結束了一千隻鴨子對明信的聒噪:他要是敢亂來,我就休了他!
蘇欣雅很是不屑地“嘁”了一聲,然後依舊無比優雅地端起咖啡杯,隨意地看向窗外大好陽光。片刻後,她的目光有些膠著,而且瞳子裏似乎還醞釀著一種複雜得難以言說的光芒。
歐其藍狐疑地看向窗外……心似乎猛然被丟進烈火裏炙烤,然後再猛然被扔進冰窟裏冷凍。她全身僵硬,雙手卻微微顫抖,仿佛內心深處那隱藏了很多年的痛楚在看見餐廳外麵那人的瞬間被全部釋放,她在全無準備的情況之下承受著噬骨的慘痛。
一輛奔馳停靠在不遠處,高燁戴著墨鏡斜靠在車身上,微微低著頭,一隻手裏夾著一根煙,另隻手捏著打火機來來回回地打著火,卻不點煙。
沒有人注意到歐其藍的異常。
朱冬冬突然從呆怔中醒了過來,隨即大叫:“God!那是誰?他怎麼可以比明信還帥?!”
蘇欣雅一直望著外麵的精品男人,忽然嫵媚地一笑,說:“如果我說從現在開始我要結束單身生活,你們會感到驚訝嗎?”
朱冬冬瞪圓了眼睛:“什麼意思?你不會是要——”
蘇欣雅嫵媚地站了起來,嫵媚地轉身,嫵媚地笑,嫵媚地說:“看姑奶奶我怎麼拿下他吧!”她妖嬈地朝高燁走去。
朱冬冬不能接受地推搡著歐其藍:“哎,藍藍,蘇欣雅去釣男人了哦!她居然改邪歸正,要釣男人了哦!哎,你說她今天是不是吃錯了藥哇?”
蘇欣雅沒有病,因此今天根本就沒有吃藥。再說了,她既然已經“改邪歸正”了,又怎能是“吃錯藥”呢?——反而是歐其藍可能需要吃藥,至少朱冬冬是這麼認為的:“藍藍,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她忍不住掐了一下歐其藍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