肘,厲聲喝道:“拿下這忤逆賊子!”
李牧瀾僅存的護衛圍在他身邊,嚴陣以待,但誰都知道,他不可能當上皇帝了,偏偏李牧瀾不肯束手就擒。
漸漸的,周遭的護衛越來越少,李牧瀾早已是窮弩之末,李持月沉住氣盯緊了紫宸殿中的打鬥。
李牧瀾踢過來的劍直刺麵門而來,李持月都沒有後退半步,那劍被知情一劍砍下。
也是殺心太切,給了久樞機會,打算了李牧瀾的腿,將他按在了地上,繳了他的兵械。
傳位詔書被翻了出來,送到了李持月手中,上麵沾的不知誰的鮮血還沒有幹。
她掃了一眼,走到一旁未被撞倒的宮燈上,輕易就又燒了一封傳位詔書。
李牧瀾像一頭凶獸,死命掙紮著要過去救自己的詔書,但更多的人湧上來,將他死死抓住,不能靠近半分。
紙燃成火,落在的地上,成了飛灰。
李牧瀾從一開始的瘋狂,慢慢地失去了聲音,眼中失去了希望。
李持月無謂地說:“一張破紙而已,根本不是傳位詔書,太子弑殺吾皇……”
“不——!”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本該贏,兩天之前,皇位分明穩穩攥在他手中,就連皇帝他都不放在眼裏,怎麼才兩日,他就到此一敗塗地的地步了呢。
李牧瀾大喊大叫道:“我!我才是儲君!你知道儲君是什麼意思嗎!”
李牧瀾用力地戳自己的心口,要所有人都知道,“儲君,就是下一個皇帝!”
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李持月有本事跟他爭呢?
他指向李持月,語氣怨毒:“憑你李持月,一個公主也配!”
她為什麼不跟其他公主一樣,做個女人該做的事,享樂,嫁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為什麼要跟自己爭!
“朕是皇帝!傳位詔書是真的!整個大靖都是朕的!”他瘋了一樣,重複著沒有意義的話。
李持月嫌吵,讓人將他堵住嘴,拖了下去。
季青珣趕了過來,看到被拖出去的李牧瀾,還有站在殿中的公主,她安然無恙,季青珣擔憂的眼神變作平靜。
李持月也看到了他來。
二人相隔人群,好似又回到了前世。
如今,就算季青珣殺了李牧瀾,也不會再重蹈前世的覆轍了。
她未有身孕,手中的人牢牢握在手裏,沒有背叛她,季青珣連半點登基的名頭都沒有,就算動手,也不能讓任何人擁立他登位。
李持月覺得自己終於不用再害怕了。
季青珣似有所覺,率先跪下,聲音清正,字字清楚:“太子弑君失德,請持月公主以三帝嫡係之身,登上帝位,吾等願擁持月公主為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一次所有人都跪下了,隻有她站著。
“吾等願擁持月公主為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等願擁持月公主為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持月並未推拒,在萬眾的呼聲,成了大靖朝新帝。
呼聲震天,連被拖出去的李牧瀾都聽到了。
“原來,做皇帝是這種感覺……”
—
皇帝崩逝的鍾鼓聲,一切已成定局。
整個大靖處於改朝換代之中,箭木毒的藥力未消,太昊宮上下都有些混亂。
“東宮一幹人等扣押,不準踏出半步,違者殺無赦。”李持月吩咐閔徊。
閔徊領命去了。
聞泠匆匆趕來見了李持月一麵,對新帝的嘉獎,她臉蛋紅撲撲的,隻說自己是無意中發現的,而且一心求醫,無須什麼獎賞。
說了幾句,她就忙著去收拾殘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