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躺著。
“阿蘿你看,這是什麼?”他將順來的小盒子打開。
李持月正犯困,看到那盒子兩個米粒大的玉色小蟲,眼睛微睜:“你偷了賀禮?”
她記得這兩個小小的玩意兒,叫同生蠱。
季青珣挑眉,也不算偷,這同生蠱本就是他讓敬大夫找來,設計加入莫娘子的賀禮中的。
不過這些不能讓她知曉,他便大方承認:“偷了,怎樣?”
他別的不偷,偏偏偷這個蠱蟲是想做什麼?
還不待他問,季青珣就將其中一隻放在自己腕子上。
那隻白玉小蟲接觸到肌膚的溫度,慢慢複活過來,咬破了皮肉,鑽了進去,在皮下撐起一個小鼓包,繼而消失不見。
李持月眼睜睜看著,眼睛瞪得更大,“你在做什麼?”
她去搓他被蟲子咬破那塊皮,然而蟲子已經無影無蹤,隻留下一點血點。
季青珣將她的手拉過,將另一種蟲子放在她手臂上。
“你在幹什麼,鬆手!”李持月要把手藏起來。
可是季青珣握緊了她的手臂,不讓她將蟲子抖落,那蟲子像剛才一樣,鑽進了她的皮肉,消失不見,季青珣這才放開。
她去摸,去打,怎樣都不能把蟲子弄出來。
李持月怒不可遏,這渾人,什麼東西都是能往身體裏放的嘛!
她如今事事謹慎,一隻蟲子鑽進身體裏,感覺簡直可以說得上恐怖,抬手直接狠狠抽了季青珣一巴掌:“你在幹什麼?”
他知道自己會挨打,硬生生受了,笑道:“這樣,你就不會總是想要不要殺了我,也不用擔心我會再騙你了。”
季青珣知道她長久以來的忽冷忽熱是什麼緣故,這同生蠱,就是用來打破那些芥蒂的。
“瘋子!滾出去!”李持月氣得手抖。
就這麼一會兒,她的一輩子就要和季青珣綁在一起了,他怎麼能不問自己的意思!
季青珣卻愉悅極了,撲過來貼著她的臉親昵道:“現在我們同生共死,阿蘿,你開不開心?”
“不開心。”李持月寒著臉繼續打他,不讓他壓在自己身上。
“我死的時候,上官嶠會回來接我,到時候你死遠一點,別跟我一起走,沒你的路!”
她知道自己說什麼話最能傷到季青珣。
果然,季青珣笑意消失,心生生被她的話刺痛了。
憑什麼他就要被摒棄在外,那些話明明是他說的!
季青珣真想跟她說:“你自以為的那些話都是我說的,上官嶠死透了,根本沒有托夢給你。”
然後再好好看看她震驚落寞的臉色。
想了想又算了,惹她傷心做什麼。
“你是故意氣我,你知道我不高興,非要這樣說。”季青珣摟過她,“說吧,多說幾回我就習慣了,死的時候上官嶠要是敢來,我就打他!”
李持月的注意都在他圈住自己腰肢的手臂上。
自己的肚子現在不能壓,手打上去,清脆地一聲,“撒開!”
季青珣又被傷了一下:“你怎麼渾身帶刺?”
李持月情緒很差,反唇相譏:“你不到這重華殿裏犯賤,不就什麼都不用聽?朕也不用打得手疼。”
不行,還是越想越氣,季青珣太過無法無天了,給皇帝種蠱是一大罪,還有她肚子裏那個不知道怎麼處置的孩子。
就他會給自己找麻煩!思及此,說話更加不客氣起來,把季青珣氣得胸膛起伏。
秋祝聽見內室的爭吵,在外麵喊了一聲,“陛下?”
裏麵傳出聲音,“帶他去別殿居住,開了宮門就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