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哪裏知道,那血玉從一開始就是為他備好的。

那幾頓酒,不過是滿腹心事的少年拿來親近他的借口罷了。

柳臨溪環顧四周,見花廳裏擺滿了各類小玩意,這才反應過來,這些東西竟然都是七王爺到處搜羅了來,想要送給先帝的禮物。

隻可惜當年他下毒傷了太後,最後害死了先帝與太後的第一個孩子,先帝自此與他反目。而七王爺所有的心思從此也隻能寄托在這些東西上了,連送都無處可送。

“柳將軍,你同他的兒子如今是夫妻,你的夫君也喜歡這些東西嗎?”七王爺問道。

“他並不喜歡。”柳臨溪道:“他無趣的很。”

七王爺失笑道:“怎麼會呢,你相貌出眾,又屢立戰功,若他這般無趣,你怎會傾心於他?”

“我也說不上來,許多人就是如此,也不見得多有趣,但總會有人傾心。”柳臨溪道。

要讓他說李堰的好處,柳臨溪自然也說得出,但這七王爺如今在他麵前如此傷懷,他總不能在人家麵前秀恩愛吧?況且,他此次本就是有求於人,自然處處要謹言慎行。

七王爺聞言又有些恍神,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往事。

柳臨溪心中著急,也不知道這七王爺得回憶道什麼時候,心想自己或許該主動一些才是。

念及此,柳臨溪開口道:“七王爺,此次在下特意來拜見,其實是有事情想拜托王爺。”

“哦?”七王爺轉頭看他,問道:“何事?”

柳臨溪道:“大宴與大周交戰之事,七王爺想必有所耳聞吧?”

“大周聯合了青夷國,此事本王略知一二。”七王爺道。

“此番在下前來,是想和貴國商討聯盟一事。”柳臨溪道。

“聯盟?”七王爺道:“一起打大周嗎?”

柳臨溪點頭道:“是。”

“不可能的。”七王爺道:“這是你們和大周之間的戰爭,莒國不可能插手。若是我們想打仗,此前大周來商討的時候,我們便答應了。”

七王爺收起一臉的傷春悲秋,換了一副公事公辦的神態,朝柳臨溪道:“本王同你們的先帝是有些交情,不過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咱們兩國各不相欠,莒國不可能去幫你們解這個圍。”

“王爺誤會了,我來並非請求莒國幫忙,而是要與莒國聯盟。”柳臨溪道:“莒國不想卷入戰團,無非是考慮利益得失,若此次聯盟給莒國帶來的好處多過壞處,王爺何不考慮一番?”

七王爺失笑道:“柳將軍,且不說莒國的軍國大事並非由本王做主,即便本王在陛下麵前能說得上話,你覺得本王會為了二十多年的舊情,去替你擔這個風險嗎?”

柳臨溪道:“王爺不必為我擔風險,隻要將我薦引給陛下,後麵的事情我自會親自同陛下談。”

“本王為什麼要幫你”七王爺道:“給本王一個理由。”

柳臨溪麵色微沉,開口道:“七王爺可還記得,二十年前贈予過大宴兩幅枯骨莊製出來的奇毒。”

七王爺聞言麵色一變,開口道:“那與此事有什麼幹係?”

“說沒有幹係確實也沒有,但若是說有,也並不牽強。”柳臨溪道:“二十年前那兩幅毒藥,其中一副,王爺應該知道去處。另外一副,王爺可知用到了何處?”

“本王自然不會知道。”七王爺道。

“另外一副,被人用來想取我性命……”柳臨溪道:“不過我命大,當時中了毒之後並沒有死,數月後才毒發。陛下為了救了性命,才與我有了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