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宴會上的大理寺卿容勳,得知此事,匆匆趕來。

“瑤瑤,你還好嗎?”容勳雙手按在她的雙肩,“還能回憶起發現屍體以前的事情嗎?”

易瑤腦中一團亂麻。

細細回想片刻,她的確聽到了一些雜亂的動靜,接著是一聲“咚”。

“咚”……應該是拋屍的聲音。

那雜亂的聲音,會是凶手和雲煙郡主在搏鬥中發出來的嗎?

她正發愣著,人群之中,忽然有一個宮女,小跑了過來,撲通的在容勳麵前跪下:“奴婢、奴婢在附近看到過一個男子,不知是不是殺害雲煙郡主的凶手。”

容勳凝眉冷聲道:“你看到的是何人?”

宮女搖頭:“我記得他的容貌,但不知名諱,那人從前沒見過,想來是今日賞jú宴來的宮外之人。”

“那我帶你去賞jú宴拿人,你可有把握辨認出凶手?”容勳問。

宮女斬釘截鐵道:“能。”

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的前往賞jú宴,太後皇帝聽聞此事,紛紛大駭,然後是惋惜雲煙郡主年紀尚幼,就遭此橫禍。

元德皇帝冷著臉吩咐容勳,即刻帶宮女搜索全宴,務必捉拿凶手。

不消片刻,宮女指著陸家的大公子陸乾,瞪大了眼睛:“就是他!”

幾個侍衛魚貫而入,立即反手扼住了陸乾,帶往大理寺。

易瑤披著毯子,手握海棠紋的熱湯爐。

陸乾從她麵前經過,他穿著一身墨綠的袍子,腰間戴著的是一枚圓形玉佩。

易瑤握緊袖中的月牙兒玉佩,瞬間反應過來,凶手不是陸乾!

那宮女是故意指認的。

易瑤望向坐在高處的元德皇帝,又看了一眼跪在大殿中央的陸岩邊,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出去說出月牙兒玉佩的事情。

她瞧著元德皇帝的臉色,分明是不想放過陸家的樣子。

宴會出了死人的事情,隻能提前結束。

易瑤坐上回府的馬車,等出了宮,待到無人之處,才從袖中拿出那枚月丫兒玉佩。

玉佩通體白色,並無字樣。

忍冬見了,皺眉道:“這不是民間的贈月之禮麼?”

“贈月之禮?”

“民間有贈月習俗,互相傾慕的男女,贈予對方月牙兒形狀的飾物,意在定情,男子一般是做成玉佩來佩戴,女子一般是耳墜或者項鏈,藏於香囊之中。喏,郡主你看,這月牙兒的形狀,倘若是兩塊,就可以拚成一個完整的月圓。”

易瑤見忍冬指著月牙兒玉佩空缺的部分,很快明白過來,還有一個女子,擁有這枚與之匹配的月牙兒。

可為什麼要殺雲煙郡主呢?

她與宮中其他的人,並無厲害關係,不過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而已。

難不成是雲煙郡主看到了什麼不該看見的,所以遭到了滅口?

然後真正的凶手,將殺人罪推到了路過的陸乾,以此順了元德皇帝的心意,滅了陸家。

想到這裏,易瑤不禁頭疼,與陸家敵對的仇家,實在太多,加之今日是賞jú宴,外臣可以進宮,這樣一來,凶犯的範圍太過廣泛。

她得找容勳商量。

第17章 陸家倒了,朝廷生變 容勳,倘若你做了……

易瑤趕往大理寺,容勳正在審問陸乾。

審問室的木門被推開,“吱呀”一聲,這聲音讓人有種莫名的恐懼。

屋子裏頭寒氣森森,易瑤袖內的手臂禁不住,起了一層jī皮疙瘩。

陸乾雙手戴著鐐銬,坐在老虎凳上,雙目微垂,緊緊的抿著唇,一句話也不肯jiāo代。

容勳與他僵持了兩個時辰,聞見身後動靜,回頭一看,方知是易瑤來了。

他微微蹙眉:“瑤瑤,你來這裏做什麼?”

這裏不少犯人受過私刑,灰白牆壁上浸染著血跡,並不是女子適合來的地方,他怕嚇到她。

“容勳你出來,我有話要與你講。”易瑤站在門邊,看了一眼頭發淩亂的陸乾。

容勳跟著她出來,走到廊簷下。

易瑤稍稍站定,拿出月牙兒玉佩,臉色端方肅穆:“陸乾應該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