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易瑤不由得駐足,躲在一道假石後邊,想聽個明白。她聽這男人的聲音,有些熟悉,但情急之下,一時半會兒沒想起是誰。
緊接著,又傳來一道嗓音,這個聲音就比較尖細,似男又似女。
“皇上,奴才確實看見了,華yīn郡主就在湖邊賞梅呢,咱們過去正正好。”
“都可安排好了?”
“妥當著呢,一會兒那宮女就會把華yīn郡主給推下湖裏,然後您再跳水救華yīn郡主,奴才叫人,這一出美女落水,英雄救美的戲碼,所有人將會見證這一幕,皇上和華yīn郡主有了肌膚之親,倒時候您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納華yīn郡主為妃了。”
躲在假石後的易瑤清楚了,說話的這倆人,一個是太監,一個是景淵。
有意★
皇上這表情, 怕不是凍成傻子了吧。
宮女和姑姑們連忙給林清雅披上大氅,左右護著下去了, 更有一堆太監宮女扶著神色恍惚的景淵,快步離去。
等人群都散了, 易瑤便從假石後邊閃身出來, 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宴席之中。
她仿佛什麼也沒聽見,也沒看見,坐在太後身邊, 舉止端莊。太後聞得外麵騷動,派了宮婢過去查看,帶回了消息。
“外麵騷動, 發生何事?”太後揉了揉眉心,年紀大了, 就不愛往外湊熱鬧,也不愛聽壞消息。
宮婢垂頭低聲道:“林相的小姐林清雅被人推下了水,皇上好心跳水救人, 兩人平安無事。”
太後眉頭略微皺起一絲不悅的弧度:“誰推的?”
宮婢:“是一個宴會上的宮女,大理寺來了人,已經帶走了, 不過奴婢好像聽人群裏講,大家都說是陸岩邊gān的。”
聞言,太後麵容冷下了幾分。易瑤在旁邊沒插嘴,心想,景淵真是聰明啊,把這事順水推舟給陸相。朝廷上誰不知道陸相和林相一直都是對著gān呢,誰也不會懷疑,這事是景淵做的。
宴會恢複正常,景淵換了身九龍繞珠蟒袍走了進來,視線掃向太後的身旁,隻見易瑤坐在那裏,神色坦然,一副全然不知外麵發生何事的樣子。
他沉著臉回到帝位,剛一坐下,林相便走到了大殿中央,跪下了。
“臣女驚擾皇上,罪該萬死。”
眾人皆將目光投向林相。景淵看了他半晌,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朕不會虧待林清雅的,來人宣旨,林相之女林清雅文秀端莊,溫婉和順,賜林妃之位。”
林房運神情激動的接了旨意。眾人皆是羨慕又感歎,這水落得巧啊妙啊,林清雅立即入宮為妃,享受榮華富貴。
林房運自個兒也甚是納悶得很,他本就琢磨著,等新帝登基以後,想法子讓女兒參加選秀,結果沒想到的是,女兒yīn差陽錯落水,竟得新帝所救,這妃位一下就成了。
真真是天降喜事啊。
整個過程中,易瑤淡定得如老僧打坐,仿佛林清雅封妃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大家都在衝林相道喜,三五成群的簇擁在林相那邊,反而顯得她這裏冷清了些。
在場的人各個都是人jīng兒,容勳已經被前帝貶職,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官複原位呢,誰都覺得易瑤選錯了夫婿,人還沒嫁過去,丈夫連官職都給弄丟了,如此倒黴的易家,大家自然不願意過去觸黴頭,生怕沾染上了黴運。
沒人找易瑤敘話,她倒反而樂得清靜,多吃了幾枚梅花糕,等宴會結束,心滿意足的就回去了。
冬日遠去,chūn意漸來。登基大典過後,又是迎來新年伊始,本是開年,但京城卻迎來了一個壞消息。
西北闊蒙一族和西南苗川一族,聯合起兵,攻打景朝。
闊蒙族和苗川族並不是什麼大國,闊蒙qiáng的是兵馬,苗川族qiáng的是商業,分開進攻,倒不成什麼大事。但兩國聯手,那就壞了。
苗川族有錢啊,軍備充足,闊蒙族善戰啊,一個個人高馬壯的。兩個一結合,那可不就麻煩了嗎?
京城chūn滿樓二樓雅室,靠牆擺著木桌,上有兩壺小酒和幾碟青菜,易瑤端著酒杯,輕抿一口,看向對麵的容勳,歎道。
“邊疆傳來大哥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