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衝回小土包變身,穿好衣服回到這裏。這一係列動作雖然快,但財爺應該都看見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什麼。
盧茸不敢開口問,隻聽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喉嚨澀得上下壁都黏在了一起。
財爺也沉默著,隻看著那還抱頭痛哭的一家人,直到盧茸都有些喘不過氣時,他才開口道:“茸茸啊。”
“在。”盧茸應道。
他聲音啞得像是摻了把沙子,因為財爺可能接下來的那些話,手腳開始發軟。
財爺轉過身和他對視著,那視線裏有著了然,還有著意味深長,但是沒有他最怕看見的恐懼和厭惡。迎上這樣的目光,盧茸心裏隻有一個念頭:爺爺真的都知道了……
財爺慢慢走上前,伸手將盧茸亂翹起的一縷發絲壓平,低聲道:“乖娃,爺爺心裏都明白,不要擔心。”
“哦,都明白啊。”盧茸腦子裏像是一團漿糊,隻機械地回應。
財爺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隱沒在那些皺紋裏,道:“你小的時候以為家裏沒人,就會變成剛才那樣,對著穿衣鏡照來照去,爺爺看見過幾次。”
盧茸鏽住的腦子終於開始轉動,回味著這句話,震驚地看向財爺:“爺爺,我……”
“村裏塌方那次,也是你救的爺爺吧?”財爺看似蒼老渾濁的眼底閃過一絲精明,“其實爺爺那時候沒有完全昏迷,能看到你的影子。還有之前差點被石頭砸中,也是你將我推開的。”
“爺爺,我,我……”
盧茸被財爺早就知道他能變鹿這件事砸中,砸得措手不及,砸得昏昏沉沉,已經連句成型的話都說不出來。
財爺替他理了理沒穿平整的衣服,低歎了聲:“茸茸,別擔心,不管你是個啥,都是爺爺的乖孫,是我的娃。”
等到救援車來到,幾人就回到車上,繼續往機場出發。
安靜中,司機猶不死心地繼續問沈季澤:“真的不是鹿嗎?真的不是嗎?”
“真的不是,我說了,是有人救了那孩子後,開著車離開了。”沈季澤在手機上輸入著什麼,嘴裏淡淡道。
“我也看見了,那人動作很快的,小車開得風一樣,我都來不及喊住。”財爺突然在後座補充,語氣不急不緩。
沈季澤正在點手機的手指一頓,飛快地轉身往後看。盧茸對上他的視線,什麼也沒說,隻微笑著眨了眨眼。他又看向財爺,隻見財爺閉眼靠在座位上,一臉平靜。
沈季澤轉回身,繼續撥弄手機,臉上卻掛起一個不甚明顯的笑容。
“難道我真的出現幻覺了嗎……”司機晃晃腦袋。
沈季澤語重心長道:“沒事,回去睡一覺就行了,可能是太疲倦。”
“對的,回去後睡一覺。”司機嘟囔道。
商務車平穩地駛向機場,太陽終於鑽出了雲縫,灑下一片燦爛的金光。
半年後。
“對,這個月就別找我了,剛拍完這部戲,得和家人一起放鬆休息,工作的事情一個月後再說。”沈季澤拖著沉重的行李箱,一邊打電話,一邊推開了自家別墅院門。
他家別墅和小區裏其他別墅不同,院子裏不是種的花花草草,而是各種菜苗,邊緣還架著絲瓜架,大好的花園成了一大片菜地。有兩人正躬身在菜地裏忙碌著,看背影是財爺和王圖。
聽到門口的動靜,財爺抬起頭,手裏還拿著個水瓢,高興道:“小澤回來了。”
王圖也直起身,道:“不是說明天下午的飛機嗎?茸茸還吵著要去接機。”
沈季澤將皮箱拖進來,身後的院門自動關閉,他笑著解釋:“劇組是明天下午回來,但是我等不及了,今天就提前坐飛機走了。”
財爺放下水瓢,就要來接他的皮箱,沈季澤忙道:“爺爺您別管我,我不累。”
王圖轉身往屋裏走:“師兄正在做午飯,我去說一聲,多準備兩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