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候府, 她雖然隻是個丫鬟,但若生病了, 那個男人第一反應就是請大夫。

可實際上,除了富貴人家,普通百姓得了病還真的沒法動不動就請大夫上門的:

那診金打賞可不是小數目, 大夫又不是車夫,多得候在街頭隨叫隨到就滿城地跑。

有了口碑名頭後,收徒倒不難了, 溪禾陸陸續續收了二十來個學徒:五年一約,期滿後既可以自行離去, 亦可續簽契約留下,到時, 她們都會享有女閨堂的分紅。

有了足夠的人手, 溪禾並不用時時坐堂。除了偶爾拜訪名醫, 或者與慕名而來的同行探討, 大多時候,她都在研製藥方。

同時,她的《女醫學說》也整理出了第一冊 ,主要是自己的一些領悟心得。

事業蒸蒸日上的肖大夫亦有她不可言說的煩惱:就是, 與那個男人的感情,成了一筆原地打轉的糊塗帳。∮思∮兔∮網∮

事情還得從兩年前遊曆時的那一場篝火晚會說起:

璀璨的星空下,草原如席。香醇的奶酒伴著牧民狂熱的歌舞,一杯又一杯。

搖曳的火光裏,那個一直守在身邊的俊美男子就顯得格外的色香誘人。

回到氈帳後,兩人是怎麼親到一起的,溪禾已經不太記得了,但那場死去活來的雲雨之戰開始之前,卻確實是她先把持不住的。

這是一場看似由她主導,卻單邊潰敗的戰鬥。

烈火燃燒、兵臨城下之際,他卻按兵不發,隻給她虛懸滾燙的身體和癡纏脈脈的親吻:

“禾禾,你真的想要?”

“......”

蛟龍翻浪之後,他輕重緩急間還不忘再三確認:

“禾禾,是這樣?”

“……”

“重了?”

“……”

“那你咬我一口。”

......

一夜的波濤拍岩石、細雨夾顛風後,她就被賴上了。

冬日的陽光透進帳裏,相擁的男女,身上不著寸縷。

楚沉的聲音還帶著昨夜親密後的貪戀:“禾禾,我們回去就成親好不好?”

醉酒誤人,但溪禾知道昨晚並不隻是因為醉酒,而是不知不覺中,自己就越陷越深了。

她縮頭避開了那流連唇邊的親吻:

“新年快到了,我帶麥芽他們回濱城,你也回京吧,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麵了。”

這話像點了炮仗,剛剛還想溫存的楚沉一下就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指著自己赤.裸的上身義正嚴辭地說:

“禾禾,你打算不認帳了是不是?你看看,你都把我這樣了,我還怎麼回京?”

他的皮膚還算白,肌塊起伏的胸膛、精窄的腰腹到如丘脊背都布滿了長長短短深淺不一的抓痕,有幾處發紫的烏青也不知是怎麼來的,渾身就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

溪禾看得驚呆了:

“難道這些是我弄的?”

她是記得昨晚激烈了些,但也不至於如此啊,她是色中餓鬼不成?!

楚沉聞言,就有點氣憤地湊上前來了,歪頭直指脖頸和肩膀上的兩個牙印,雙眼睨著她說:

“禾禾,來,你自己仔細認一認,這是不是你咬的?你要是不信,可以現在再咬兩口試試,對比一下,是不是一樣的小嘴咬出來的?”

溪禾啞口無言,這是她咬的無疑,但其它的她沒有印象了,說不清,就幹脆梗脖子道:

“現在爭論這些沒有意義,反正我不想跟你成親。”

兩人之間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