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不可逾越的鴻溝,她一開始就很明確告訴他兩人是沒法成親的,明明都決定不跟他牽扯的了,後來是怎麼一步步發展到現在這樣的了?

應該是昨晚的酒勁還沒過,溪禾覺得腦子有點糊。

楚沉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問:

“禾禾,那你說說,你怎麼就不想跟我成親了?

這幾個月,我們相處得好好的,昨晚是你主動的吧?我沒有逼你半分吧?我賣力服侍了整晚,你這把我吃幹抹淨了就忽然翻臉不認人了,一點都不負責任,我不服。”

說到最後,他還帶了點委屈,那樣子,活脫脫就像黃花大姑娘被惡少強要了身子似的!

溪禾都要氣笑了:“在京城時,你對我吃幹抹淨還少了?那時也沒見你說要對我負責任啊?憑什麼你想睡就睡,我睡你一次就要對你負責任了?”

看她舊事重提,楚沉立即就認慫,馬上俯身過來舔著臉哄人:

“好禾禾,別生氣!以前是我不對!以後,你想睡就睡,怎麼睡都行,我再也不叫屈了!”

……

“滾!”

......

溪禾深恨自己嘴笨:就是這樣的,從烏縣重逢後開始,她就總會糊裏糊塗地被套了進去,但無論他怎樣的舌燦蓮花,也掩蓋不了事實。

這一路上,他其實並沒有閑著,收拾了不少的民冤惡霸,有幾次還對上了公堂。

雖然他笑說是為了給她增加遊曆手記的素材,但溪禾知道並不是這樣:

那是他為官為將多年的本能反應,跟她沒法對病人置之不理的醫者仁心是一樣的。

她不願嫁到候府受拘束,亦不想這個本應出眾的男人埋沒在那尋常街巷院宅裏。

楚沉卻死皮賴臉地跟著回到了濱城。

溪禾決定不再跟他胡扯了,免得又被帶進溝裏,她肅著臉狠心地刺道:

“就算我要招婿,我看上你什麼?就因為你是賤籍、罷了封號的候府世子?

我有自己的事業,你呢?難道你想這樣附庸著我?你應該回京城去做一番作為,實現自己的價值!

男子漢大丈夫,若沒有自己的誌向,就算做飯再好吃又有什麼用?反正我是吃膩了,女閨堂不需要你,我也不收吃軟飯的男人!”

被攔在門外毫不留情地數落一通的楚沉真的是被氣到了,他咬牙切齒地虛點幾下:

“你這個鐵石心腸的小妮子給爺記著,爺還非得做出一番作為出來讓大夥瞧瞧,免得竟被自家媳婦看成是個吃軟飯的了!”

不知為什麼,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溪禾反而鬆了一口氣。

待那個身影走遠了,她又後知後覺的想起那個‘自家媳婦’似乎不對味……

嗯,楚沉是很有骨氣的,說到做到。

一個月後,濱城的百姓都在傳:“新來的縣令老爺年輕得很,賊俊!”

這個賊俊的縣令老爺上任後,基建民生一起抓,還成立了集中的紡織商貿中心。

短短一年時間,就把濱城整治出‘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來往商人如雲’的民安繁華景象。

隻是,這個被百姓擁戴的神秘青天老爺,卻自稱是女閨堂東家未過門的入贅夫婿!

第66章 全文終

傍晚時分, 衙門下值了,楚沉提著新買的生鮮食材又來到了紡繡街。

原來他就是肖大夫先前的郎君、後來的‘慧嬸’、現在單方麵想做入贅夫婿的那個賊俊的縣令老爺!

日複一日,街坊們腦補了幾場負心漢痛改前非的大戲後, 也從開始的好奇變成了習以為常,當初的義憤填膺早已不再, 取而代之的是:

“唉,這又是楚公子追妻不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