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 善莫大焉!

楚沉把女閨堂隔壁家李大娘的房子買下來了。

本來,李權也不是要賣屋宅的人, 但是有了先前那個火中救了他獨子一命的大恩在,楚沉又明說了是要追媳婦用的,他也就不得不賣, 算是成人之美了。

溪禾忙了一天回到後院,看見膳桌上擺在正中間的那一盤圓潤發亮的橙子很是搶眼。

水果為什麼要這個時候上?

走近了,她才發現那橙子是截了頂的, 揭開‘橙蓋’,原來還內有乾坤:橙甕冒著熱氣, 鮮香撲鼻!

楚沉牽著她坐下,挽著衣袖執起湯匙親手舀一勺喂過來殷勤獻寶:

“禾禾, 這是我新學的橙釀, 你猜裏麵都加了什麼?”

橙鮮, 蟹香, 並不難猜,難得是,虧他想得出來這做法。

再佐著醋和橙汁,這味道, 呃,挺獨特的。

溪禾扶了扶額:“你這縣令會不會太不務正業了?”

楚沉把湯匙放下,又給她夾了塊酥骨魚,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禾禾,你可不能紅口白牙地冤枉我。

這青天老爺不是我自封的吧?那可是百姓們用雪亮的眼睛看到我實打實的嘔心瀝血勤政為民後,一致公認的。

由於政績太過突出,朝廷都準備提升我為知府了。

隻不過,我豈是那種貪慕名利之徒?官職高低有什麼要緊的?最重要的是,可不能讓人說吃我做的菜都吃膩了。

都是為了一方百姓,俸祿隻要夠養家糊口,不至於被媳婦說是吃軟飯的,就該滿足了。”

“誰是你媳婦了?”

說到這個,溪禾就來氣,縣令老爺是她未過門的入贅夫婿這件事,她竟然是從街坊的口中知道的。

麵對質問,他還很是無辜地說:“禾禾,你當時隻是嫌棄我沒作為、吃軟飯,並沒有說不招婿啊?

現在我已經做出一番成績了,也有了遠大的誌向,條件不是都符合了麼?”

好吧,他的遠大誌向就是每天一道新菜,讓媳婦一輩子都吃不膩。

看她要炸,楚沉馬上忍笑哄人:“先不說這個,好好吃魚,小心被刺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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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白駒過隙,又一年過去了。

楚沉親吻著身下還在顫粟的女孩:“禾禾,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給我個名份?”

三年前,他看到了署光,兩年前,他以為勝利在望了,一年前,他以為隻差臨門一腳了。

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這個看似好蒙騙的女孩兒,主意正得很!

就如此刻,她嬌嫩的臉頰潮紅還未散去,卻睜開水光瀲灩的雙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

“縣令老爺,你不是已經給了自己名份麼?你是我未過門的入贅夫婿呀!”

楚沉鬱卒:“那你什麼時候接我進門?”

她倒是咯咯地笑開了:“你不是早都蹬門入室了麼?”

“……”

所以,他算計這麼多有什麼用?!全都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楚沉被噎得不行,就想著再征服她一次:

“禾禾,我要光明正大地從大門進,不要半夜爬牆,我們成親好不好?”

她卻像條泥鰍似的卷著被子滾到了一邊,饜足地對他揮了揮手:

“我困了,你原路回去吧,記得幫我帶上門,這幾晚不用過來了。”

看她閉眼就準備入睡的樣子,楚沉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自作聰明了!

“禾禾,我們成親有什麼不好?”

“不好,和離麻煩。”

“我們成親了就是百頭到老的,怎麼要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