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是我們早就知道的事實嗎?現在也不過隻是證實了之前的猜想罷了!”
宋婉兒不像魯予澤,對於皇上她可是沒有半點期待,“皇上貴為天子,不將這些牛鬼蛇神放在眼裏也是應當的。”
魯予澤聽出她話裏的嘲諷,苦笑了一下。
不怪婉兒不信任父皇,父皇這兩年愈發不成樣子了,連母妃的勸告都聽不進去,更何況是別人?
“總會有辦法的!外祖父奏請回京,父皇已經準了,他還迫不及待地令人即刻護送他進京,連小舅舅也被他以盡孝之名卸了職,我竟不知他涼薄至此!”
外祖家為了穩固他的天下不讓外敵入侵浴血奮戰,他卻隻顧著忌憚外祖父大權在握,渾然不將趙家的功績放在眼裏。
所謂功高震主鳥盡弓藏,他曾經以為他英明的父皇不會這樣對待母妃的親族,沒想到他還是高看了父皇。
宋婉兒拍了拍他的手,不走心地安慰道:“他身為帝王,想將權力盡歸自己的手中也無可厚非。”
“我父親的折子他未允準,父親推托身子不適,近來不會上朝,朝堂上你要多盯著些,不要再出什麼亂子了。”
魯予澤點點頭,隨即一臉哀怨。
他們從見麵到現在都在談公事,說好的談情說愛連個鬼影子都見不著!
難道在婉兒眼中,他還不如這些破事兒重要?
“今日我已經將褚家逼到絕境,不出意外的話,他們一定會趁皇後還未被廢之前絕地反擊,你跟娘娘近來千萬要注意,別著了人家的道!”
魯予澤點頭,而後迅速在她臉上輕啄了一下。
冷不丁被親了一口,宋婉兒瞪大眼睛,有些惱怒地道:“你幹嘛,說正事呢!沒個正經!”
正是關鍵的時候,如此吊兒郎當;知不知道一旦被人鑽了空子,他們都將屍骨不存?
魯予澤見她真急了,連忙道歉,“對不起,我隻是一時情不自禁,你認真的樣子太令我著迷了!”
而後他正襟危坐,雙手乖乖地放在膝上,一臉正色道:“郡主請指示,上刀山下火海,小的絕不皺一下眉頭!”
宋婉兒心頭的火氣莫名就消了大半,她也知道一直以來她的心思都被其他事情占了大半,分給他的時間確實不多。
“你呀!”她歎了口氣,“的確是我對不住你!然則,我總覺得我們的日子還長著呢;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如今世局不穩,敵人還躲在暗處,一想到這個,我就寢食難安!臥榻不穩,豈可安眠?阿澤,我想要盛世安平,家人和美,與你並肩天下,你懂嗎?”
“懂!”魯予澤珍而重之地將她的手攏在掌心,“是我著相了!你一個女子尚且心懷天下,我身為皇子,本就享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富貴卻還一心兒女情長,我不及你!”
隻是,瞧見婉兒如此理智,他心裏卻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愛到深處難自拔,婉兒卻絲毫不受影響,是不是因為她的感情不夠深…
見他強裝笑臉,宋婉兒戳了戳他的額頭,“你是堂堂皇子,京城貴女趨之若騖的三殿下,何必做這副患得患失的小兒郎姿態!”
叫她忍不住心軟,說著說著話就不知歪到哪裏去了!
感覺到她語氣裏的縱容,魯予澤幹脆耍賴似的抱住她,“誰讓你這麼好,害我老是擔心我這個紈絝被你嫌棄!皇子又如何?你看重的從來不是這些!”
他從前便知光憑身份打動不了她,所以才無計可施;隻能捧著一顆真心,期盼她能回頭看他一眼…
想到那時候的心情,他到現在還是心裏發酸。
“……”宋婉兒不太明白他的忐忑擔憂,卻不妨礙她再次做出保證,“那我便再說一次,隻要你不負我,今生我隻許你!可能安心了?”
“嗯!”魯予澤咧著嘴笑,“你瞧好吧,有我在,那些人別想造次!”
得了顆定心丸,他也有心思說別的了。
“你猜我今兒還撞見了什麼好事?戶部尚書那老不休竟然養了個外室,還是個煙花女子!真是臭不要臉的!那女子比他孫子還小兩歲!”
“我準備讓人以此事彈劾他,敢給我使絆子,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不僅讓他後院失火,還讓他晚節不保,看他以後還如何見人!
宋婉兒厭惡地皺起眉頭,糟蹋小姑娘可還行!
京中此等風氣盛行,要不然也不會讓人有可趁之機。
如今唯有希望卓老頭那邊能進展順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