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蘿還想繼續說,卻被花棠狠掐了一把。
她隻好委屈地將到嘴邊的話就咽了回去。
宋婉兒對她們的眼神官司視而不見,徑自閉目養神。
她們沒有回宋家,而是來到了關押小憐的廢宅。
宋婉兒踢了踢地上已經變硬的饅頭,突然的動靜驚醒了小憐。
她先是一顫,繼而便是瘋狂大笑,“死!死!都去死!哈哈哈,都死了…你們這些賤人敢欺負我,我就弄死你們,哈哈哈…”
望著如癲似狂的小憐,宋婉兒歪了歪頭,這樣就瘋了?怎麼可能呢?
幕後之人如此放心將小憐送進宋家,難道她就沒有半點過人之處?她不相信哦!
“花棠,將你帶著的肉餅拿出來給她吃!”
花棠抿了抿嘴,小姐怎麼知道她買了肉餅?不甘不願地將裝肉餅的小布包丟到小憐麵前。
小憐聞到肉香味,一把撲過去撿起來就往嘴裏塞。
待她狼吞虎咽地將一個肉餅吃完,正打算吃第二個的時候,宋婉兒笑眯眯地道:“好吃嗎?快吃吧,不夠的話,回去我讓廚娘再去割了肉做!”
小憐幾不可見地愣了一下,心中卻陡然警惕起來。
宋婉兒不會有這樣的好心的,這餅……
果然,宋婉兒接下來的話直接令她崩潰了。
“那書生的肉可是嫩的很,這餅做出來芳香撲鼻,引得外頭的狗都忍不住跑到廚房偷吃!”
小憐手一鬆,餅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剛才還美味無比的肉餅,此時仿佛要將她吞噬一般,長出了一張血盆大口。
她撲在地上,對著那張餅哭嚎,叫聲淒厲,聲聲刺耳。
花棠默默將身子縮了縮,小姐也太狠了。
謊話連篇信口拈來,偏偏還說的如此認真,連她都差點信了。
怪不得人家都說寧得罪小人,也莫得罪了女子。
旁人殺人不過頭點地,小姐殺人卻喜歡誅心!
小憐哀嚎完,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吃進去的是什麼,而後便是響徹廢宅的嘔吐聲。
宋婉兒皺了皺眉,太惡心了,她還是改日再來吧!
卻不想剛剛還吐的震天響的小憐突然一個暴起撲了上來,宋婉兒連忙後退了兩步。
鐵鏈被拉到極致‘鏗鏘作響’,小憐不甘心地又往前走了幾步,卻終是被鐵鏈束縛住了動作。
宋婉兒拍拍胸口,“還好我有先見之明!”
身為弱女子的悲哀便是誰也打不過,所以逼得她不得不未雨綢繆,將有可能出現的危險扼殺在搖籃裏。
她的故作姿態,更是激怒了小憐,“宋婉兒,我恨不得喝你血啖你肉,將你千刀萬剮;縱然你死了,也要用最惡毒的陣法令你永不超生!”
宋婉兒笑著拍了拍手,“你倒是給我出了個好主意!”
“花棠,可聽見了?回去把書生那身皮肉剝下來,再一把火將他那身賤骨頭都燒了,令人以陣法陣壓;這可是小憐姑娘為他精心挑選的結局,我們豈能不照辦?”
花棠一臉惡劣的笑意,“小姐,那肉剝下來做什麼?喂狗,狗也不吃啊!”
宋婉兒挑了挑眉,“這不是咱們小憐姑娘愛吃嗎?都拿過來給她吃!”就不信嚇不死你!
“你不敢的!”小憐神經兮兮地笑了,“你可是宋婉兒,若被百姓發現,你們宋家就完了!”
宋婉兒笑而不語。
她一語不發,卻從容淡定的模樣令小憐不敢不信了。
她…她說的是真的,她真的想那麼做!!!
瘋子,宋婉兒已經瘋了。
“你別動他!我什麼都說!我跟他自小父母雙亡,後來被人收養。”
小憐有些慌亂,說話也顛三倒四,“我一年前被派出來,任務是進入宋家,伺機將通敵賣國的證據放到你父親的書房,其他的我不知道了。”
看來還是不老實,宋婉兒眯了眯眼睛。
這樣的精神折磨之後,小憐還沒有崩潰,甚至說起這些的時候還異常冷靜…
如此強大的心理素質,絕非一個弱質女流可以擁有。
幕後之人究竟有什麼手段,能令一個小姑娘如此地堅不可催……
“小憐姑娘,或許這些日子我對你還是太仁慈了,令你覺得我可以隨意糊弄!”
宋婉兒擺擺手,“無妨,我們且走著瞧吧!”
她轉身就走的姿態,令小憐有些摸不著頭腦。
宋婉兒是什麼意思?不對,她肯定是詐她的!
她嘴角泛起冷笑。
還以為堂堂宋家能有什麼手段,也不過爾爾。
可當宋婉兒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入口,她終於忍不住慌了。
“你站住!宋婉兒,我叫你站住!你別傷他!你不準傷他,你聽見了沒有?!宋婉兒,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