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沒有得到任何一點人該有的對待。

她心灰意冷地想著自行了斷, 結果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孩子, 或許孩子能夠成為她新的希望!

俗話說母憑子貴, 小鼓以為拿生育價值來做籌碼, 靠著孩子她也許能夠大翻身。但從沒有人告訴她,一個下賤的母體養不出高貴的後代, 她的孩子不但不受夫家喜愛,甚至還會主動巴結夫家,然後反過來欺負自己懦弱的母親。

讒言附勢,欺軟怕硬,孩子早在娘胎中就已學會了這些生存要領, 小鼓開始後悔, 這種悔恨在龔喜衣錦還鄉後到達了頂峰。

她找出了那雙藏於箱底的布鞋, 那是龔喜給她的求生券,曾經她對此很是懷疑,於是沒有抓住那次機會。現在她終於想用了,不知道龔喜還肯不肯兌換當初的承諾。

趁著熱血勁還沒過,小鼓悄悄逃出夫家,為了不引人注意,她隻帶了那雙鞋和幾張餅,翻山越嶺一路躲藏,終於找到了龔喜。

“姐,我以前總以為女人在外麵拋頭露麵,幹不成什麼大事。現在看你功成名就,我後悔了,我想跟著你離開,再也不受他們的欺辱!”

望著滄桑苦楚,淚流滿麵的堂妹,龔喜並沒有馬上答應,她歎口氣說:“世間萬事都有各自的難處,行商不像你想象中的簡單,一路上風餐露宿,還時常會有性命之憂,你可要想好了!”

“我想得很明白,再苦再難我都心甘情願,你不需要給我工錢,隻要能管我溫飽,給我留個位置便可,我能做飯能點貨,實在不行我還可以看管.......”

“這不是問題的關鍵小鼓,我雖無子嗣,但見識過太多離開孩子便心神不寧的母親,你也已為人母,若是半路上思子心切怎麼辦?我們總不能掉頭把你送回來吧?”

小鼓一愣,她確實都忘了孩子的安排,雖說這孩子和她不親近,但自己的骨肉又如何能割舍。

“所以我才想讓你早早離開,一旦有了孩子便有了拖累,而女人向來就————”

“沒有關係!”小鼓打斷她,堅定道:“我能夠克服這些!這次出來就沒有回去的打算,就算是孩子,也沒有我的未來重要!”

真沒想到小鼓會如此堅定,也好,想要改變從來都沒有遲晚一說,就像壓箱底的布鞋,隨時都可以再拿出來穿。

龔喜安頓好小鼓,正想帶著商隊開路出發,不料被一輛急行的馬車給攔住了。

朝羽茉神情凝重地呼喚龔喜跟她走一趟,雖然有點耽擱事,但英雌派主教親自來接,她也不好拒絕。

上了馬車,發現花稻居然也在裏麵,兩人都很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朝羽茉設結界將車廂包裹住,又確認了一下沒有可疑人物跟隨後,她才心事重重地開口:“今日找二位來,是想請你們確認一件事。”

“什麼事?”

“關於英媂的。”朝羽茉一提英媂,龔喜和花稻的神情變得複雜起來,對其也產生防備,不知這人要跟她們打聽關於英媂的什麼隱私,弄得如此神秘。

“英媂最後和你們見麵是在何時?”

“兩三天,她過去找我說了會話就離開了。”花稻回答。

龔喜也說:“我也是,我們喝了會酒,差不多天黑時她走了。”

朝羽茉思慮道:“大家都一樣,她見過我們後便一直沒來過英雌派,我以為她是受了什麼打擊回家歇息了,但是.......”

“但是什麼!英媂遇到危險了嗎?”

“哦,不不不,她很好!”朝羽茉連忙擺手道:“英媂早上就返回英雌派了,隻是她的行為有些奇怪,怎麼說呢,就是有點過於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