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孫子了。
傍晚時分,趙慎剛完成當日的公務,從太常寺走出來,太常寺離趙府不遠,趙慎每日都步行來往公署,這一日也不例外。
他剛經過巷口,四周便突然擁上來一群翊衛,不等他開口詢問,翊衛一擁而上,往他頭上蒙了個黑布袋,用麻繩將他一捆。
趙慎沒發出任何聲音,就這樣被人輕鬆綁進了臨台。
臨台正堂,翊衛壓著他跪下,趙慎驚慌失措地掙紮:“你們是什麼人?放開我!你們要對我做什麼?!”
案桌後的杜曇晝一抬手,翊衛就鬆了他的綁,將黑麻袋摘去。
趙慎眼睛一眯,緩了老半天,才認出眼前的杜曇晝:“杜侍郎?!怎麼是你?那這裏就是……臨台?”
臨台掌刑獄,所有七品以上官員的刑罰,都交由此處處置。
一見到自己身處臨台,趙慎就感覺大事不妙,望著杜曇晝,緊張地問:“杜侍郎,你這是——我、我犯了什麼事嗎?”
杜曇晝麵容平靜,淡淡道:“隻是樁小事,趙公子不必憂心,本官聽說白財神坊內,有間名叫中心醉的酒肆,趙公子可曾去過?”
“去過啊!”趙慎答得相當痛快:“我和那裏的掌櫃關係很好,他家的葡萄酒是別處都沒有的味道,我經常去喝,還買了幾桶放在府裏,時不時取來飲用。”
杜曇晝麵色一沉。
趙慎立馬發現了,急問:“中心醉的掌櫃出事了?”
杜曇晝避而不答,又說:“聽聞趙公子喜愛養馬?”
“正是!”趙慎可以算是有問必答,從無遲疑:“我在城外的西常馬場養了幾十匹馬,其中一匹通體雪白,被我起名曰照夜騅,是我最喜愛的一匹良馬。”
說完,他覷著杜曇晝的臉色:“可是那馬出了問題?”
杜曇晝沒有回答,反問他:“最後一個問題,你知道中心醉的掌櫃是焉彌人麼?”
“什麼?!”趙慎大吃一驚,呆坐在地上。
趙府。
有小廝從外一路跑進府門,徑直去拜見趙慎的夫人。
趙夫人認出他是陪趙慎同去官署的下人,見他急匆匆趕來,忙問何事?
小廝道:“夫人,今日天寒地凍,少爺要留宿官署,說缺冬衣,想讓夫人給他送幾件厚衣服過去。”
趙夫人與趙慎成親不過半年,正是情濃似蜜的階段,聽說夫君缺衣,便從衣箱裏找出幾件,也不假手他人,自己抱著往外走。
“我和你同去。”
丫鬟趕忙上來攔:“夫人,你身子重,可不敢亂跑,萬一出了什麼事,奴婢可擔待不起!”
“呸呸呸!”趙夫人性情爽利,不願被人束縛:“我就不愛聽這些話,再說出去走一圈能有什麼事?我全程都坐在馬車裏,連外人的麵都不會見到,怎可能有閃失?”
嘴上說著話,人已經走出去老遠了。
丫鬟急得跳腳,又尋不見理由阻攔,隻好急急追了上去,口中還道:“夫人真是體力好,明明懷著身孕,走路比我都快。”
馬車沒走一會兒,太常寺的大門就出現在眼前,趙夫人將冬衣遞給小廝,讓他趕緊送進去,別讓趙慎凍著。
“好嘞!”
小廝接過,手腳麻利地跳下車,往太常寺的官署裏跑。
丫鬟忙道:“夫人,把車門關上吧,小心被風吹受涼了。”
“是該關上。”趙夫人合上車門:“不然讓其他人見到我親自來給他送衣服,改天要拿這事打趣他了。”
沒多久,馬車往下一沉,是小廝回來了,他隔著門說:“夫人,沒見到少爺,裏麵的人說他剛剛已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