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2 / 3)

“沒錯。”杜曇晝咽下口中苦澀的茶水:“這樣一位有功之臣,卻在回國當天就被殺了,如果你是辛良族的族人,你會不會覺得唇亡齒寒、兔死狐悲?”

趙青池思索著點了點頭。

杜曇晝:“那時候我就想過,辛良族有沒有機會助我們一臂之力,但焉彌國內遲遲沒有動靜,我以為辛良族人是迫於處邪朱聞勢大,不敢造次。”

趙青池接著他的話往下說:“可歸仁王子卻在處邪朱聞的追殺中逃脫,並且不知所終。所以你認為,他應該是被焉彌國內的一股潛藏勢力救下,而這股勢力,很有可能就是屬於辛良家的。”

杜曇晝放下茶杯:“辛良家的封地在焉彌南方,靠近沙漠的區域。我猜測,不僅歸仁王子在那裏,莫遲應當也去了那個地方。”

“你想去那裏找他?”

“不。”杜曇晝語氣平穩,態度卻異常堅決:“莫遲去了南方,不僅是為了尋找歸仁王子,更是因為王都所在的北方,有太多認識他的人。”

“他不能去的地方,就讓我替他去。”

第121章 杜曇晝:”我又聾又啞,還不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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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彌王都。

扶引從馬車探出身,立刻有奴隸跪在地上當他的下馬凳。

扶引踩著奴隸的背從車上下來,府邸內的侍從打著燈籠來迎。

扶引的右邊袖管空空蕩蕩,那裏原本應該是他的右手。

作為曾經負責與辛良遙往來傳遞消息的官員,在辛良遙被處死後,因為提及烏石蘭而僥幸留了一條命,隻是永遠失去了右手。

被處邪朱聞下令砍掉右手後,曾有大夫向他建議,待傷口長好,可以叫木匠打一隻假手,用繩子固定在手腕上,再帶上手套,這樣外人就看不出來了。

扶引隻是聽聽,傷勢痊愈後也沒有照做,每天就帶著空空蕩蕩的袖管進王宮拜見攝政王。

久而久之,連處邪朱聞都問他,不怕被人笑話麼。

扶引答得義正辭嚴:“這是攝政王大人給予臣下的獎賞,哪有人敢笑話。”

處邪朱聞扯了扯嘴角,顯然沒把他溜須拍馬的恭維話當真。

辛良遙一事後,扶引俯首帖耳的姿態終於消除了一些攝政王對他的懷疑。

從那天起,他就成了處邪朱聞殿內的官吏,每日都有了進宮的機會。

這天他從宮裏出來時,天已經黑了很久了。

焉彌與大承隨時都可能開戰,宮裏的事務相當繁重,每日都要從白天忙到黑夜,手指頭很快就被蘆管筆磨出了繭。

扶引揉著指關節上隱隱作痛的硬繭,思考著今日的公事,一邊往前走。

剛走到府門口,餘光忽然注意到,在幾步外的側門邊上,有一團陰影似乎動彈了一下。

扶引很自然地偏頭看去,側門旁邊,燈籠的光照不到的地方,好像有人蜷縮著坐在地上。

為他掌燈的侍從也發現了,馬上讓府門口的幾個侍衛過去,把那人趕走:“哪來的流浪漢?你們瞎了嗎?還站在那裏幹什麼,趕緊把他轟走!”

“等等。”扶引製止了侍衛,想了一會兒,說:“可能是要不到飯餓暈了,你們讓人到廚房裏去,拿幾個饢餅出來給他。”

侍衛領命離去,扶引不顧掌燈侍從的阻攔,朝倒在門外的流浪漢走了過去。

侍從也隻好大步跟上,到了那人身邊,他舉起燈籠一照,扶引才看見,那個“流浪漢”並沒有瑟縮地抱成一團,而是以一個極為舒展的姿勢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