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白推他,略帶嘲諷地說:“你也有怕的時候。”
施淮喉結上下滾動,“怕啊,怎麼不怕。”
“所以白白能不離開嗎?”
一聽他這麼說,賀白心中的煩躁又浮上來,他抬腳踢上施淮的小腿,“放開我!我最討厭你這樣故作可憐,實際上全是為了自己謀求的樣子!”
施淮那可怕的占有欲,像一張大網緊緊地束縛他,叫他喘不過氣來。
分明是施淮有錯在先,卻還有一意孤行地強迫他,憑什麼又為什麼。
就連生死自由都要被他握在手裏,實在是不可理喻到了極點。
施淮小腿骨一痛,卻仍舊不肯鬆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放手!”賀白劇烈地掙紮起來,“地上涼!”
施淮這才驚覺他將賀白壓在地上,而鋪著大理石的地麵透著森森寒意。
他總說喜歡和愛,卻連細心和設身處地都做不到。
趁著施淮鬆了勁兒,賀白一把推開了他,一下從地上站起來,緊接著就往下麵走,語氣凶狠,“你離我遠點。”
施淮怎麼肯,他腳步不停地跟著賀白,伸手要去抓他的手腕,又被賀白狠狠拍開。
“白白!”
經過這一遭,施淮愈發不敢遠離他,麵上不見得雲淡風輕,心裏更是計算著要怎麼將賀白困在自己身邊。
施淮抓住了賀白的肩膀,“我背你下去吧,今天天氣冷,你又容易腿疼了。”
“用不著你管!”
賀白加快了腳步就要離開,施淮卻窮追不舍,二人站在長長的台階上爭吵,一個滿麵怒容,一個不肯退讓,偌大的墓園中隻有二人爭吵的聲音。
推搡吵架間,賀白腳步錯亂,忽然一腳踏空,整個身子傾斜著就要向下倒去。
“白白!”
施淮慌亂間隻顧抓著賀白的手,賀白卻仍要把他甩開,錯力之間施淮被賀白拽倒,在兩人都跌下台階之時,施淮隻好牢牢把賀白抱進懷裏。
足足五十多台階,施淮抱著賀白一直滾落下去,身體砸在台階上發出一聲聲悶響。
施淮隻把賀白緊緊地護在懷裏,在掉到最後一個台階上時,施淮猛地側過身子,脊背狠狠地砸在地磚上,“嘭”得一聲,聽的人心驚。
“啊,嘶——”
施淮急忙去摸賀白的後背,“白白,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裏疼?”
賀白身上穿的衣服厚實,又被施淮抱在懷中護著,隻是後背被撞擦得有些悶疼,卻不嚴重。
於是他搖了搖頭,“……沒事。”
施淮鬆了口氣,他臉上都是擦傷,甚至額角還被撞得出了血,卻很淺地笑了一下,“你沒事就好。”
說著施淮慢慢坐起來,“我算是怕了你了。”
賀白被他抱著,冷不丁地說道:“幹嘛護著我?不是你動手打我的時候了。”
第33章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施淮沒料到他會這麼說,瞳孔微微放大一瞬,“什麼?”
賀白赫然起身,目光如炬,出言嘲諷,“怎麼了?還要我對你感恩戴德?如果不是你,我壓根不會掉下來。”
“可是……”施淮要反駁的話語堵在嗓子中。
不管是故作嬌弱,演戲偽裝的賀白,還是現在這個立在他麵前伶牙俐齒,鋒芒畢露的賀白,施淮忽然意識到,麵對賀白,他毫無勝算。
他像是被毒啞的人,連為自己討一點苦勞都說不出,最後支支吾吾地說了一句,“……可是,我喜歡你。”
施淮的手還沒有拉住賀白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