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接不可的,那些聚會也好,應酬也罷,有些也是不必要去的,可是施淮還是選擇丟下賀白。

為此施淮也曾愧疚過,可賀白卻笑著鬧著地岔開話題,或是溫柔地說沒有關係,像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時間久了,次數多了,施淮便真以為賀白寬宏大度到這個地步。

施淮低頭看賀白垂在身側的手,忍了又忍還是想要拉他的手,就像新年出來約會的平常的戀人一樣。

他的手指剛剛觸碰上賀白的指尖,賀白便轉頭看過來了,“做什麼?”

這時候的施淮卻又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似的了,帶著憧憬又有些磕絆地說:“我……我可以牽你手嗎?”

“你發燒了?”

賀白臉上活像寫了“有病”兩個字,就差罵他是不是有病了。

實在是這種乞求帶著渴求又幼稚的話從施淮口中說出來,未免太過於違和了。

“……”

“沒有,現在連征求你意見都不行了嗎?”

賀白眉頭皺緊了,“少說這種沒頭沒尾的話,說的好像你多看重我一樣。”

這話倒是說得讓施淮有一瞬間的心顫,“我看不看重你,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賀白一擺手,“過年我不想和你爭吵。”

說話間正好也到了超市入口,賀白不欲多言,“你自己去吧。”

“白白?不是說好了一起嗎?”

賀白冷笑,“我可沒答應。”

見狀,施淮也不想勉強,隻好點了點頭,“那,白白去對麵的咖啡館裏等我,外麵冷。”

“嗯。”賀白應了。

正值新年,超市裏來來往往的大都是一家人,氛圍融洽火熱。

還有個三四歲的小孩兒抓著施淮的褲腿喊爸爸,施淮低頭看他,那小孩兒一見認錯了人卻又哇哇大哭起來,施淮頓時手足無措,隻好與那個小孩兒大眼瞪小眼。

一直到孩子的父親找過來,把孩子抱進懷裏哄了兩句,那小孩兒才止住了哭聲,一雙淚水未幹的水靈靈的眼睛看著施淮,怯生生地喊了句叔叔好。

施淮笑著應了,卻莫名想到賀白小時候。

他其實連賀白小時候的照片都沒有見過,不知道是賀白從來沒有拍過還是為何,但看著這小孩兒哭啼啼的樣子,覺得可愛的緊,便也覺得小時候的賀白也是這樣可愛。

水靈靈的眼睛,懵懂可愛地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

等出去了要問問賀白小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可等施淮拎著大包小包從超市出來時,在咖啡館裏卻看不見賀白了。

施淮將東西都換到左手拎著,右手打開手機看著上麵的定位追蹤軟件,猶豫幾許還是沒有點開,轉而點到通訊錄給賀白打電話。

“嘟嘟……”電話被直接掛斷了。

施淮眸光深深,又打了幾個電話過去,都是被掛斷了,他手指漸漸收緊了,抿著嘴最後又撥打了一次,這次有人接聽了。

在聽到賀白聲音之前先入耳的是女人的歡笑聲,間或夾雜著幾聲男男女女的調笑聲,施淮的臉色瞬間黑下來了。

“喂?”賀白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白白,你在哪?”

賀白靠坐在沙發上,伸手攏了一把自己的額發,陰陽怪氣地說:“施總,您聽不出來?”

施淮手指緊緊攥著手指的邊緣,用力之深像是要把手機屏幕捏碎,“賀白!”

“哈,”賀白將手機扔在長桌上,在嘈雜的聲音中問道:“生氣嗎?”

他的聲音混雜在嘈亂中,施淮反應了一會兒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卻是愣了一會兒,“什麼?……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