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吃一個好嗎?那會兒還說想吃餃子呢,多吃一點。”

賀白搖頭,眉頭瞬間皺起來,“我說不要了!那會兒是那會兒,我現在不想吃了!”

“好好好,”施淮無奈道:“不願意吃就不吃了,白白……”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賀白已經不耐煩地起身,轉身就向外走,施淮也匆忙起身,“去哪?白白?”

“去看我的花。”^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說完他腳步緩慢地往後院的花房中走,施淮急忙放下筷子,跟上賀白的腳步,伸手要去抱他,“腳還沒有好全,我抱你去?”

賀白盯著他看了兩秒,然後點了點頭,施淮便將人抱起來,“又瘦了。”

賀白將頭靠在施淮的肩頭,臉頰無意識地在他肩上蹭了蹭,手指抓緊了施淮的衣服,沒有說話。

不過是幾步路的功夫,施淮竟漸漸聽得賀白呼吸慢慢變得均勻起來,他輕拍了一下賀白的後背,溫聲叫他,“白白。”

沒有回應。

施淮側頭看去,隻見賀白合著眼像是睡著了,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臉頰擠在施淮的肩膀,嘴唇微張,施淮沒忍住輕笑了一聲,這一眼將他這幾日的疲憊都掃幹淨了。

他才要抱著賀白回去睡覺,還不等走進屋內,賀白就睜開了眼睛,“施淮?”

施淮腳步不停,“困了是不是?我們回去睡覺。”

賀白垂在他身側的兩條腿抖了抖,接著搖頭,“不要,不要回去。”

“那要去哪裏呢?”

“不知道。”

施淮輕歎,“該拿你怎麼辦呢?”

賀白回答不了他這個問題,施淮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一連幾天,賀白心緒都低落非常,還不等施淮想出辦法哄著賀白去療養院,賀白再一次不見了。

賀白纏著鬧著要了好幾天的戒指,施淮沒辦法就帶人在別墅裏找,賀白像隻小貓一樣跟在施淮身後,倒是讓他心安了不少。

一枚小小的戒指,在偌大的別墅裏隨便滾去哪個角落,哪裏是那麼好找的。

施淮不過是挪開雜物間的紙箱子的時間,一回頭便看不見賀白了。

“白白!”

無論賀白消失多少次,在看不見賀白身影的那一刻,施淮的心髒都會驟停。

“賀白呢?”施淮抓著保鏢的衣領怒吼,“人呢?!”

保鏢低著頭,“抱歉施總,是我們工作的疏忽。”

“還知道是你們工作的疏忽!”施淮怒目圓瞪,指尖幾乎用力到發白,“還不快去找!要是找不見人,要是找不見……”

施淮忽地放開了保鏢,“不可能找不到!給我地毯式搜尋,就算是死了,”他咬著牙,口腔內的軟肉被咬出血來,口中都是血腥味,眼底一片紅色,“也得死在我這裏。”

“是。”

或許這種失去還是一次次在施淮心底留了痕跡,一次消失不見就在他身上刻下血痕,之後不斷地疊加疊加,舊的傷痕結痂又被劃傷,於是不斷地結痂留疤,在這一道新的傷痕留下之時,竟然也已漸漸的沒了痛楚,甚至有些麻木。

施淮忽然覺得害怕,幾乎要參破了什麼,如果賀白再這樣離開一次,十次,五十次甚至上百次呢,他是會擔心著急,還是會無所謂地等待,等待賀白回來還是不回來,施淮不知道。

愛意終究是被消耗幹淨的。

賀白想,施淮的愛也是一樣。

周袈遞給他一支香煙,“抽嗎?”

賀白冷淡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