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幾個字句滾在喉嚨裏,粘連了血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知道的,不該問了。
施淮彎腰撿起自己的衣服,都搭在臂彎,他立在賀白的病床旁,赤摞的胸膛遍布著幾道雜亂的傷疤,他沒有同賀白講過,這上麵有一道是陸開山的彈簧刀留下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同陸開山結的梁子不單單是上一輩的恩怨,所以才會在聽到賀白和陸開山走之後反應如此劇烈。
結實有力的胸膛上纏繞著白色的紗布,施淮低頭看賀白,“賀白,我不可能讓你和陸開山走。”
賀白沒想到他還記著這事兒,嗤笑一聲,“先不說我根本就沒打算跟他走,再說了,我決意和他走你能怎麼樣?”
“你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是啊。”賀白看他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誰知道你反應這麼大。”
看吧,不過是賀白一句故意而為之的話語,不過是賀白故意激怒他的手段,就直接讓他失了控,即使這樣生氣,這樣憤怒,還是不忍傷害賀白。
施淮苦笑,“白白啊白白。”
“把戒指還我吧。”
聞言賀白先是一怔,接著從手指上摘下了自己的戒指,遞給了施淮,“那你能把我的戒指還我嗎?”
施淮將戒指抓在掌心中,帶著賀白體溫的戒指在他掌心滾燙,他裝作沒聽到,拿著戒指轉身就要走。
可賀白像是故意按著他的傷痛,“施淮,把我的戒指還我。”
施淮停了腳步,沒有回頭,手指一點點收緊了,“賀白,那是我的戒指。”
賀白還要說什麼,施凱鼎卻看不下去了,拍了拍賀白的肩膀,“可以了吧。”小叔對他不算差,如果不是因為賀白,他斷不會這麼幫著外人來傷施淮。
“那你走吧。”賀白說,沒再和他要回自己的戒指。
施淮沒有出聲,沉默著走出了病房。
梁誌來接他去開會,將帶來的新西服遞給他,“施總。不住院觀察兩天嗎?”
“不用。”施淮隨意拉開一間空病房進去換了衣服,再出來時又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無堅不摧的施家掌權人。
坐在車上,窗外的景色一點點閃過,施淮放下車窗,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忽然出聲,“回家。”
梁誌雖然疑惑,可覷看著他的神色也沒敢多問,隻好調轉方向,開往聖苑方向。
明明沒回來幾天,卻像是好久沒回來了,施淮站在家門前,又想起來之前的賀白會站在這裏等他回來,現在想想,那不過也是賀白博得他同情和愛意的一種手段罷了。
施淮走進賀白的房間,俯身拉開床頭櫃,裏麵果然有一張被揉皺了的紙條,他沒有猶豫,直接拿出來展開,“最後一支藥劑了,小嬸再和我要也不能給了”,是施凱鼎的字跡。
“哈。”施淮輕笑,怪不得賀白沒有如他所願的那樣徹底失去記憶,原來自己的外甥早就和賀白統一了戰線,將他蒙在鼓裏騙得團團轉。
自從他們搬到療養院之後,施淮一直是療養院和公司兩頭來回跑,家中也沒找人來收拾,他彎腰翻了翻垃圾桶,果然在裏麵看見了喝空了的藥劑殼子。
這還有什麼不懂的,施淮想,甚至都不需要查驗這藥劑成分是什麼。
賀白真的狠呐,為了離開他,不惜喝這種傷害身體的藥劑,將自己變成那樣不受控製的、不正常的模樣,多狠啊,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他。
施淮將空了的藥劑放在床頭櫃上,倘若如今他還是不肯放賀白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