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分明隻是在一個狹小、水淋淋的浴室中,卻走出了身處高台之上,俯視下看的傲氣。

或許是酒醉壯人膽,又或是以為是一場醒來就會忘卻的夢。

從見麵就開始不停逃避的懦弱Alpha,突然向對方伸出手,繼而拽住對方身上單薄布料,用力往下一拉,企圖用這種方式將對方拉下神壇。

可惜方才的熱潮已將她折磨的虛弱無力,連布料都未曾扯出些許褶皺,試圖用力的手,更像是小孩拽著衣角在搖晃撒嬌。

擠滿水的浴缸在不停搖晃,劈裏啪啦地往下落。

原本被占據大片空間的竹香逐漸被烈酒侵蝕瓦解,隱隱被龍舌蘭所壓製。

許浮生低頭看著對方,銀色發絲隨之掉落,遮住眼眸,看不清神情。

“許浮生……”她睜著漆黑潤亮的眼睛,語調含糊地再一次重複,像是小狗在撒嬌。

片刻,粘了泥的手指勾住冰涼發紫的指尖,像在回應對方。

可這熟悉真實的觸♪感反倒把江辭卿嚇了一跳,慌慌忙忙地收回手,手臂猛然撞到瓷壁,身上又多了一處青紫。

水波劇烈晃動,像是某人瘋狂跳動的心疼。

許浮生微微皺眉,被對方的驚嚇後的躲藏所惹怒,原本因對方身上的痕跡而產生的愧疚感,在此刻化作的怒火的催化劑。

烈酒的濃香在狹小空間中蔓延開來,壞心眼的Omega不僅不打算幫忙,還往烈火裏丟了幹柴。

“唔,”

江辭卿發出一聲難耐的音節,被熱潮和酒精麻痹的大腦,已放棄了自持的清高,僅憑本能反應。

高跟踏過水麵,許浮生曲腿斜坐在浴缸邊緣,大腿稍稍貼著對方的緊繃起的脊背,微微低頭,如同一個俯身看向渺小臣民的神明。

“十一……”低啞的聲音分辨不出情緒,好似輕歎又如同忍耐。

雖說是自己故意惹起對方的發/情/期,可獨自熬過三年的人不止是江辭卿,在酒香纏繞上小青竹時,飄來的零散火星也將荒漠點燃。

隻是S級強大的精神力讓她強壓住不適,保持最後的一絲清醒,不似江辭卿這般狼狽。

“我不是、不是,”江辭卿下意識反駁。

抵住浴缸邊緣的手指猛然收緊,自以為淡漠無情的Omega,偏偏就在這人身上跌倒一次又一次,情緒跟著對方變化,輕易就被激怒。

“十……”剩下的那個字被抵在齒舌間,繞了一圈,妥協喚道:“江辭卿。”

江辭卿依舊軟硬不吃,隻是眨了眨眼。

兩人的角色好像調換了一般,向來被Alpha哄著慣著的Omega,在這裏反倒成了妥協的那一位。

“你為什麼總要惹我生氣?”許浮生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無可奈何地發出疑問,像是最後的警告。

江辭卿比對方小兩歲,人生閱曆也比從小在荒漠之地摸爬滾打的許浮生要淺薄得多,眉眼是尚未消退的孩子氣,下意識嘀咕道:“我沒有,你胡說。”

還在氣頭上的女人被氣笑了:“我胡說?江辭卿你有沒有心?”

被標記的Alpha拋棄的人是她,把偌大荒漠翻來覆去尋人的是她,得到消息千裏萬裏趕來的人是她,可江辭卿除了否認就是逃避,恨不得和自己畫出條楚河漢界。

她抬手挑起沒良心的Alpha的下顎,迫使江辭卿朝後揚起頭,視線偏移,低垂的眼眸落在黑發遮掩的腺體上,晃動的水波如浪,不停歇地往岩壁上拍打,僥幸鑽進岩洞的的浪花滴滴答答地冒出,像是沾染了竹香的汁液。

此刻不必再擔憂些什麼,許浮生肆無忌憚地放出自己信息素,故意在某個地方停留,好似撩人的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