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卿趕緊道:“江家向來不參與政事,豈會知曉這些?再說出征乃是軍中機密,就算有人願意講給我聽,我也不敢接啊。”

“是孤想多了,還以為辭卿是因此事,願為陳涯將軍開爐鍛刀,”梁安楷輕輕鬆鬆的又下個套。

江辭卿眉頭一皺,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淩厲,心中已生起幾分怒氣。

前有贈好友刀被泄露、大肆宣揚,後有答應陳涯之事被人提前知曉,前麵的事還好,硬扯一句解釋,還能說是李知樂拿著直刀到處炫耀,導致眾人皆知。

可這陳涯……

從口頭答應後,江辭卿與陳涯就再無半點聯係,對方不著急入門求刀,江辭卿也樂得清閑。

但連這種極為隱秘的消息都被人清楚掌握,她江家和個處處漏洞的篩子一般模樣,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能被外人清楚知曉。

“我確實今日才得知此事,至於鍛刀之事,是陳涯將軍曾救過知樂一命,我視知樂為至交好友,自然也承陳將軍恩情,替他開爐鍛刀乃是理所應當的事,”江辭卿將這話說得正氣凜然,甚至帶著些許怒氣,好似麵前人玷汙了她的情義一般。

梁安楷雖未像三皇女那樣渴求江辭卿加入他的陣營,可也將江家看得極重,不然也不會把府中珍藏的補藥雙手送上。

話音落下,他就開始連忙解釋道:“孤了解辭卿的品行,隻是孤最近思慮太重,太想找個人談論此事。”

下決定的是他親生父親,調兵備糧要經過他的外公和老丈人之手,梁安楷居然敢說無人能陪他聊這些?

也不知該說可笑,還是這皇家人的臉皮太厚,竟能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出這樣的話。

江辭卿眨了眨眼,驚怒褪去,溫和寬慰地開口:“殿下無需太過擔憂,我南梁兵力強盛、武器精良,無論是哪國軍隊碰上我們,都決定沒有好果子吃。”

“辭卿你……”

沒想到這人會有這樣的回答。

梁安楷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開口:“你常年沉心於刀道,屬實是不明白這帝星的局勢,南梁如今已處在危險之中。”

“殿下為何會這樣想?我南梁國力雄厚,社會清朗,文有楊成玉丞相改法創新,武有鄭老將軍做定海神針,還有陳涯將軍願領兵維護邊疆……”

眼看江辭卿要開始滔滔不絕,梁安楷又無語又心悶,不明白江辭卿怎麼會會變得如此木訥愚笨,這些話騙騙百姓還行,他們這些人隻會覺得可笑至極。

皇帝無能,朝中文武對立,儲君之位未定,諸皇子皆不甘人後,個個懷著繼位的念想,還有敵國的虎視眈眈。

怎麼說都談不上無憂兩字。

可他轉念一想,江辭卿如此天真愚蠢也好,江家的迂腐、守舊禮,不就是曆代皇帝一步步慣出來的嗎?

再好的刀,刀柄也要圓滑稱手才行。

故而他笑道:“是孤多慮了。”

“殿下乃是皇子,多考慮些也是應該的,”江辭卿端起茶杯,薄唇碰了碰茶水,停頓幾秒後才抬起頭。

梁安楷已不想再談論這些,話鋒一轉,又換了個主角:“辭卿與那許浮生可是有什麼舊怨嗎?”

他笑了笑,解釋道:“我看你們在飯桌上針鋒相對……”

江辭卿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有些困惑著開口道:“我與她之前並不相識,隻在前兩天三殿下舉辦的宴會上見過一麵,她與知樂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