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想問什麼,早早探查清楚隻等著向家主彙報。
再好的佩刀都抵不住一群人的胡亂劈砍。
江辭卿攏緊懷中暖爐,隻覺得這秋夜寒重,冷到骨子裏去。
阿福先是等了等,半響才又問道:“家主,要回去了嗎?”
銀紋硌手壓得掌心深陷,江辭卿抿了抿嘴角,最後一整個後靠到椅背裏去,歎息般地回:“先不回去,去五皇子那邊,他前幾日約我見麵,現在倒是個好時機。”
阿福斂眉答應。
馬車繞到五皇子住所時,五皇子的轎車才剛從不遠處駛來,按理說江辭卿一行人在城中繞了半天,又是馬車,應該比梁安穆晚得多,再看他來的方向,離烏衣巷一致……
江辭卿眼眸如寒潭冰涼一片。
倒是五皇子開心的很,隻覺得這一天是什麼好事都開始往自己這邊湧,樂嗬嗬地下了車往竹紋馬車這邊走。
江辭卿扭頭看向車廂側邊,之前沒送出去的匕首被隨意丟在一邊,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繼而伸手將它藏在寬袍中,再下了馬車。
年紀尚輕的五皇子還未能修得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又自小受父皇寵愛庇佑,身邊人也誇讚他豪邁闊達,故而比其他兩位繼承人,他更容易讓人一眼看透。
隻見他揚起粗眉,強壓著自己不要大笑又忍不住嘴角上揚的模樣,迎著江辭卿進入客廳,中間還不忘踹旁邊的仆從兩腳,告訴他們今晚有貴客上門,讓他們好好準備。
和之前在秋獵林子迫不及待想離開的模樣完全不同,畢竟他之前因為被皇兄皇姐阻攔,基本和江辭卿見不到幾次,又聽到外頭的風言碎語,覺得江辭卿肯定會選擇他們兩人的其中一個,故而雖想拉攏卻不是很熱情。
但如今江辭卿深夜上門,就等於給他拋出一個可能的信號,所以他笑意越濃,幾乎是拉著江辭卿走進家中。
稀少珍貴的茶葉在沸水中一滾,青花瓷杯中盛著濃色茶湯,雙手遞到江辭卿麵前。
江辭卿微微點頭道謝。
兩人先是扯了些瑣事閑談,基本上都是梁安穆在說,江辭卿應和,偶爾提問將話題繼續下去。
又一次將茶杯放下,裏頭褐色茶湯蕩漾,映出五皇子麵容,相對皇兄皇姐,他眉眼最不像當今聖上,粗眉虎目輪廓硬朗,除了金發藍瞳外看不出半點相似之處,但據陛下所言:五皇子與梁武帝有六分相似,且也是A級Alpha,故而五皇子最受陛下寵愛。
“江家主以為孤該如何?”小皇子按耐不住性子,繞了半天後主動開口。
江辭卿不悲不喜,眼眸如無波的深潭:“東夏北狄合夥亂我國境,陳涯將軍手下卻隻有五萬人馬,怕是守城艱難,”
梁安穆笑容一滯,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周圍,確定屋中已無旁人才壓低聲音道:“江家主可是知道了些什麼?”
對麵的人麵色淡然,隻道:“宴會中途曾出門透了口氣,無意瞧見有帶血士兵在皇宮中走動。”
梁安穆有些遺憾,又咬緊牙,好像下定什麼決心一般:“辭卿可知邊城失守之事?”
江辭卿頓時一震,脫口而出:“五萬大軍都守不住?!”
“是,”他聲音低沉壓抑地繼續:“今日才傳來失守的消息,父皇本來召我們在偏殿……結果就遇到這事,隻能讓皇兄代他開場。”
我們?
她想起宴會開場時,許浮生跟在皇子皇女身後出現。
兩人一時無言,仍由夜色彌漫。
“我本來……”江辭卿停頓了一下,又是一聲歎息:“殿下自幼習武又是A級Alpha……”
梁安穆性子急,最煩別人吞吞吐吐,急忙說道:“先生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