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翠竹身上壓,逼迫著小竹子一退再退,最後壓榨出清甜汁液。

江辭卿咬著牙,手從水中探出,拽緊池邊的大石頭,企圖用這點微涼讓自己清醒,浸濕的紅繩貼著瑩白手腕,鼓起的青筋撐起薄皮,指節曲起又張開,一連幾次,如同被丟在旱地裏大口呼吸、掙紮的魚。

且不說Omega的等級極高,被標記的人就像被對方困住手腳的囚徒,平日未感受到束縛,是因為許浮生不屑於用這種方法控製她,可如今的江辭卿讓她感到無法抓住的惶恐感。

向來高高在上、受人追捧的Omega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屈辱,一次次主動靠近卻人被狠狠推遠,即便是先自己做錯了事,可她也隻覺得是對方先騙了她一回,她轉頭報複回去,沒有什麼大不了。

可Alpha卻小心眼地記著仇,擺出一副被傷透的模樣,一次次拒絕她,還要試圖抹去標記?

想起之前的大殿外聽到的話,許浮生隻覺得好笑至極,明明就是你江辭卿主動求著我標記,現在又想著怎麼擺脫我了?

許浮生跪坐在對方的腿上,美豔又冷傲的眉眼,從上往下俯視著自己的囚徒,浸濕的紅袍勾勒曲線,裏頭不著一物。

“你讓開!”Alpha避開眼,凶巴巴地亮出犬牙,同時無意識並攏雙腿,越發往石頭上靠,脊骨被硌得發紅。

“江辭卿,”Omega並未理會她無力的掙紮,舌尖繞著這三個字,用她慣用的千回百轉的語調,恍惚間還以為她對這三個字有什麼特殊的濃烈情感,纖長的手指又一次覆上對方的脖頸,微微施力壓迫著對方。

許是習慣了掌控一切,她總是喜歡這樣掐著對方的脖頸,確認對方是完全屬於自己的。

“許浮生,你別逼我,”Alpha吐出斷斷續續摻著喘熄的警告,沒多少威懾力,反倒讓許浮生笑出了聲,微微俯身,貼著對方不斷張合的薄唇,氣音撩人:“本宮怎麼逼大人了?”

“讓開,”江辭卿推攘對方肩頭,滿是圈痕的水麵掀起波瀾,踩著池底的腳趾蜷縮,又無力蹬向遠處,壓抑許久的熱潮席卷而來。

“本宮不讓呢?大人又要像白日一般將我硬推開嗎?”許浮生輕笑,一如既往地記仇,又把前回的事情拿來說一遍,輕易撬開唇瓣,勾出沁在唇齒間的清甜竹香。

“許、浮生!”江辭卿沒練出什麼嘴皮功夫,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句,努力找了個空隙出聲、還沒有說完就被堵住。

對方學著她之前磨人的法子,不給片刻呼吸的機會,同時覆在脖頸的指節不斷收縮,留下深色指印。

紅袍被晃動的水波拉扯,逐漸落下肩頭,如翼的肩胛骨開合,無意接下幾朵落櫻,絢麗如刻著肌理上的紋身。

缺氧的大腦逐漸往了抵抗,雜亂的耳鳴成了令人煩躁的魔音,江辭卿眼前發白,逐漸看不清眼前情景,說是吻還不如說是蓄謀已久的報複,用軟刀子逼著Alpha低頭認錯。

向來不懂反抗的人在即將窒息的求生欲下,用力叼住柔軟嘴唇,使勁一咬,帶著腥氣的鐵鏽味瞬間彌漫開。

許浮生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放過她,本就怒氣衝衝地過來懲罰,沒想到還被小狗反咬一口,頓時也不再顧及什麼。

撕開看似曖昧旖旎的假麵,變成了狗咬狗的局麵,兩人都發了狠,互相撕咬著,覆在脖頸的指節不斷回縮,江辭卿自然越發用力,而睚眥必報的許浮生加倍奉還。

血珠滴滴答答地往水滴,齒縫染了紅,銀發與黑發不斷交纏在一塊,難舍難分。

隨著夜深,濃厚的黑雲越發往下壓,這蒙蒙細雨越下越大,似有狂風暴雨欲來之勢,寺廟的燭火搖搖欲滅,跪坐在蒲團的和尚依舊敲打著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