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寶。
許浮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抱著對方的手臂微微收緊。
傻狗,
她又偷偷念叨了一遍。
江辭卿感到壓迫感,微微皺眉卻沒有掙紮,無意識地揪緊對方衣領,扯下本就寬鬆的布料,露出一抹晃眼的白弧。
可惜這景色無人觀賞,隻有一個累倒的Alpha陷在這丘壑裏,渾然不知自己錯過了什麼。
屋外的竹聲窸窣,屋裏頭的竹香更是青甜誘人,許浮生眸光沉沉,擁著對方好一會才陷入沉睡。
昨夜一夜未眠可不止江辭卿一人。
屋外陽光燦爛,萬裏無雲,又是一日難得的晴朗天氣,隻是屋裏頭的兩人不懂珍惜、就這樣睡了過去。
第67章
日薄西山, 萬物都被昏紅的光暈籠罩,寒鴉拍翅而過,扯著嗓子不知道在叫些什麼, 漫山遍野的翠竹,沉默站立、等候著時間的消逝。
柔軟床鋪陷出一個大坑, 被薄被裏、相擁而睡的人填滿。
“唔……”
摻著困意的奶聲嗚咽響起, 繼而是布料摩攃的窸窣聲。
無意識想抬起手的黑發少女掙了掙,卻發覺自己被桎梏得更緊, 熟悉的香氣讓人無法提起防備。
眼簾依舊緊閉著,鼻頭卻微微聳動,好似小狗在嗅肉骨頭, 遲鈍的大腦逐漸清醒。
瘦削的身體驟然繃緊, 終於意識到自己床上多了個不該出現的人, 腦子警鈴大作, 下一秒直接……
直接被許浮生的掌心抵著後腦勺,手臂收緊,強行埋入更柔軟的地方。
“唔,”沉悶的聲音帶著疑惑不解, 濃鬱的龍舌蘭撲麵而來, 熏得人腿腳發軟,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心#
也不知道這人從哪兒學來的本事,能把簡單兩字在舌尖唇齒撚磨纏繞,明明沒有一個音調是歪的,可偏偏就是不是不一樣。
像是春風樓半垂珠鏈,端著把琵琶輕攏慢撚的樂妓,吳儂軟語輕輕把名喚,簡簡單單地一字一句就能讓人酥了骨頭,心甘情願把錢送上。
江辭卿沒去過這些煙柳之地,卻在許浮生這人切切實實體會到了,
甚至覺得許浮生比那些歡場人更會撩撥,勾她心兒顫。
濃暗的夜色讓人瞧不清,又讓人看得太清,比如那被模糊後的臉龐輪廓,比如那一雙含情的、眼波瀲灩的桃花眼。
“阿辭,”她一聲聲地喚,非要問出個所以然。
心裏頭的天平就沒有正過的Alpha抿緊嘴角,最後還是無可奈何地把剩下的話說出:“你怎麼跑我床上了?還……”
江辭卿結結巴巴地接上:“還抱著我睡覺。”
許浮生挑了挑眉梢,得逞了也不覺得滿意,反倒輕笑著反問:“怎麼?江家主不滿意?”
怎麼就扯到滿不滿意了?
江辭卿有點懵,不明白這人的邏輯。
“也不知道是誰一直往我懷裏蹭,東嗅嗅西聞聞的,和隻小狗似的……”
自認為睡姿很好的江辭卿:……
眼看這人還要再說出些什麼,江辭卿急急忙忙抬手堵住對方的嘴,連忙道:“我問的是你怎麼過來的。”
“走過來的,”許浮生突然很坦然。
”走?”
許浮生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笑意卻從眼尾泄出,逗小狗玩似的:“確切來說是坐了馬車到山腳下,然後再走上來的。”
誰不是走上來的!難不成還能飛算了!許浮生這話說了和沒說一樣。
Alpha終於皺眉,脾氣再好也忍不住了那麼多次的戲耍。
可經驗豐富的許浮生太懂如何滅火,潤澤唇瓣往耳垂邊擦過,剛支棱起來的小狗啪得一下又落了地。
“阿辭,你猜猜我在你房間找到了什麼?”她輕聲開口。
能找到什麼?
江辭卿被這起起伏伏的情緒折騰得毫無思考能力,努力思考卻又找不到結果,她房間可沒有什麼值得Omega惦記的東西。
許浮生望著她笑,一直十指緊扣的手突然鬆開,繼而往床頭探,伸入布料中,準確無誤地抓住那東西。
方才還皺著眉頭思考的江辭卿驟然想起什麼,瞳孔微縮,下一秒就聽見哢嚓一聲,許久未見的黃銅鈴鐺項圈重新掛到脖頸上,將那清瘦脖頸凸顯地越發細長。
“好看,”許浮生輕笑著點評,繼而收攏手臂,再一次把江辭卿往自己懷裏壓:“阿辭好乖,這次沒有把它丟掉。”
“我隻是……我隻是忘記丟了,”江辭卿麵皮薄,努力嘴硬卻投著股心虛。
“嗯……”許浮生意味深長的答應。
今日已收獲眾多的許Omega就這樣輕易放過對方,清楚江辭卿的底線在那,怕再逗下去,小狗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