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江辭卿還露出嫌棄對方大驚小怪的神情,催促道:“趕緊的,”
“你不怕傷口裂開?”狄長傑看著在作死的人。
江辭卿白眼一翻:“我寫字用右手。”
狄長傑斜眼瞧她:“寫字隻用右手?你腰上還有傷。”
“我可以,”江辭卿語氣堅決。
“你的腰不可以,”
“胡說!我行!”這便是觸及Alpha的尊嚴問題了,江辭卿轉頭就喝道,清朗眉眼滿是嚴肅,恨不得當場站起來表示自己可以。
狄長傑眉梢一挑,露出一絲壞笑:“真行?我記得不知道是誰從城裏回來躺了一天。”
躺在床上的人表情一滯,露出一絲窘迫之色。
狄長傑自然得寸進尺,摸著下巴嬉笑道:“真不行啊?話說家主你和陛下那麼久了,怎麼也沒聽到點動靜?”
虎目半眯,掃過Alpha瘦削的肩頸,單薄白衫下隱隱可見線條的腰腹,故作凝重:“回去找點東西,給你補補?”
臉皮尚薄的江辭卿頓時漲紅了臉,右手扯過枕頭就往對方身上丟,又羞又惱地罵道:“你才需要補!”
下一秒扯到腰腹上的傷口,又倒吸一口涼氣,剛紅潤起來的麵色又蒼白了下去。
“你看你是真不行……”
“閉嘴!拿紙筆!”江辭卿吼出了自己受傷以後最中氣十足的聲音。
狄長傑揉了揉鼻子,在死亡邊緣伸出腿:“真不喝補藥……”
“滾!”
————
“陛下,江將軍派人送來了書信,”
畢恭畢敬的仆從將單薄信封雙手遞上,抬手的一瞬間,視線往上偏移,將登基後越沉穩肅穆的銀發女人收入眼底,莫名心顫,他急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殿中靜默一瞬,許浮生揮手讓他離開,轉身關門的那一刻,仆從瞧見一向勤政的女皇陛下,隨意將看了一半的奏折放到一半,略顯急促地撕開信封。
紙頁還殘留著墨香,開頭便是規規矩矩的啟事敬辭四字。
許浮生眼神驟然暗淡下去,直接翻開最後一頁字,視線落末尾落款處,唯見一行一切安好,勿念,她才笑起來,定定望著那紅印竹紋。
夜色漸濃,偌大的都城處處都是喧囂之聲,沒了前幾日的如履薄冰的氣氛,知道坐到龍椅上的那位女皇是個體恤百姓的明君,剛登基就免不少稅收,又將平日裏仗勢欺人的貴族世家罷免,提拔平民為官。
百姓不懂上層人的世界,卻知道誰一心為人民,故而這都城又一次熱鬧起來,燈紅酒綠間,處處是笑語。
兩頁信紙匆匆而過,都是一板一眼的公事,這幾日不像前些日子一樣冒進,故而能說之事甚少,江辭卿扯東扯西也隻能寫那麼多。
許浮生有些無奈,不知該說自己自己的小Alpha太過死板,還是沒有情趣,當真是公事公辦,關於思念一句不提,估計最後麵的那一句安好勿念,已是按捺不住刻骨思念的冒昧一筆,其餘不敢再多說一句。
當真是乖訓守禮的世家子,她的正經嚴肅的小將軍,幸好在其他□□上還算開竅,不然許浮生故意要氣得將對方踢下床。
——咿呀!
木門又一次被推開,剛被冊封為王爺的李知樂很是囂張的大步跨入,開口就急切道:“阿辭寄信回來了?”
碧綠色眼眸有些不合時宜的緊張,直到看見許浮生微微點頭,唇邊帶著一抹淡淡笑意,她才鬆了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下去一般,肩膀一下子聳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