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步走過去,拿起兩張已被看過兩三遍的信紙,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一遍後,又凝視著紅印,咧開嘴笑道:“真沒事了。”
都是最了解江辭卿的人,怎麼瞧不出江辭卿的故意隱瞞。╩思╩兔╩在╩線╩閱╩讀╩
那日許浮生聽著那人回稟江辭卿已脫困、受了些輕傷的消息,就生出幾分疑慮,繼而看到阿福臨摹的信件,當即就肯定了猜測。
若是江辭卿圍困致死,那作為江辭卿的貼身護衛阿福肯定性命不保,哪還有餘力寫信騙人,還有他們麾下的莊雲起、季歡都不是什麼敢欺瞞上麵的人,故而此事定然是重傷無法提筆江辭卿吩咐的。
並且江辭卿傷勢極其嚴重,連阿福所寫的信件都沒過一眼,不然絕對不會忘記印下竹紋小章。
可許浮生即便知道了也無可奈何,登基大典在前,她拖一日這皇位就不穩一分,江辭卿的擔憂顧慮,她皆清楚,也不能萬萬辜負,隻能日日等著那邊的消息,直到現在。
“這小子……”
李知樂確定是江辭卿親筆所寫之後,就沒了再看下去的興趣,扯過旁邊的椅凳一坐,整個人都陷了進去,毫無王爺的姿態,很是輕鬆愜意。
許浮生抬眼瞥過,又將那信拿過來,重新將那字看了一遍。
誰能想到在登基大典上,身穿赤色龍袍、居高臨下睥睨朝臣的女皇陛下竟會露出如此姿態,一雙桃花眼盡是溫柔至極的繾綣。
李知樂撇了撇嘴,不知想起什麼,扯了扯身上的紅袍子,有些鄙棄的開口:“我覺得這個紅袍不行,和你身上的龍袍撞色了,要不重新換個顏色?”
她之前見江辭卿穿還不覺得有什麼,偶爾還會笑對方穿的得像個新郎官似的,結果她現在每次進宮都要套上這個麒麟金線紅袍,實在太招人注目,讓她鬱悶的很。
許浮生聽到了卻不回答,隻將那信小心收好。
這王爺官服與龍袍同是紅色,但卻不是一種紅,龍袍偏深,近順聖色,而官袍偏豔,選的是丹楓色,相差極大,但李知樂不依不饒,嚷嚷著哪有臣子和皇帝穿同色的道理。
許浮生嫌她煩,最後才幽幽冒出一句:“這身袍子最襯阿辭。”
李知樂一下失了語,怪不得這人堅持不肯改衣,原來是存了這種心思,半是無語半是絕望的開口:“昏君啊。”
第86章
盛夏時節, 整個都城像個燒透了的磚窯,悶熱到令人喘不過氣來,枝葉懨懨塌下去, 趴在房門外的狗吐著舌頭,屋裏的人搖著撲扇, 咒罵著這個要煎人壽的鬼天氣。
“家主, ”有人低聲喚聲,有些小心翼翼地語氣, 生怕觸到旁邊人的黴頭。
搭在鼻梁上的銀框眼鏡被光反射,蒙上一片銀白,望不見平日裏看似溫和、實際冷情滿是算計的碧綠眼眸, 隻知她一直站在城門口, 看向越行越遠的馬車。
見李知樂不答應, 那仆從便不敢再開口, 即便在酷暑底下熬著,也畢恭畢敬地彎著腰,不敢露出一絲絲不滿。
風搖著枝葉,有一搭沒一搭的蟲鳴喧鬧。
等到那被重兵環繞的馬車變成黑色小點, 徹底消失在地平線, 李知樂這才答應了聲,並道:“走吧。”
語氣平淡無波,絲毫聽不出旁的情緒。
旁邊的仆人立馬稱是, 先上前一步, 拉回旁邊的最新式小轎車的車門,眼看李知樂踏入裏頭, 眼神無意掃過遠方, 露出濃鬱的不解。
不明白自家家主在做什麼, 把曾經保護得嚴嚴實實、穿過草原叢林辛苦帶回來的Omega就這樣輕